只不過舒縣早已四門緊閉,嚴防死守。
魏延可不想在城外露宿,于是趁著還沒黑立即在城下叫陣。
其實舒縣離濡須口如此之近,濡須口孫權(quán)軍戰(zhàn)敗的消息早已經(jīng)傳了過來。
按照廬江太守李術(shù)的意思,江東水軍全軍覆沒,孫氏集團大勢已去,應該趕緊打開城門,迎接王師才是。
可是守將胡澤卻不愿意這么輕而舉的獻城投降。
胡澤覺得想要投降,也要先打一陣,讓曹軍感到困難,然后他們才能坐談條件。
于是胡澤率領(lǐng)城內(nèi)守軍殺了出來,與魏延對陣。
魏延正擔心這舒縣守軍龜縮不出,他想要攻城的話就比較麻煩,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敢攻出來。
魏延當即毫不客氣,率軍催馬上前,只一個照面便把胡澤斬于馬下。
舒縣數(shù)千守軍在烏桓鐵騎的踐踏下四散逃竄,根本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在城頭觀陣的太守李術(shù)只看得心驚肉跳,連忙下令打開城門。
他用托盤舉著印綬出來,對著端坐馬上的魏延躬身施禮道:“在下大漢欽命廬江太守李術(shù),恭迎將軍入城。”
孫權(quán)手下這些官員也全都得到過朝廷認可,所以都是名正言順的大漢官員。
只不過他們都是孫權(quán)手下的官,如今孫權(quán)抵抗王師,已經(jīng)算是謀反,故而李術(shù)等方官員也就沒有那么合理合法了。
魏延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家丁令君大部隊還在后面,你讓我先入城,那不是害我么?
在這里候著!”
李術(sh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敢問將軍口中丁令君,可是安北將軍,柳城侯,魏公麾下尚書令,丁子文丁令君?”
“自然是,”魏延用布片擦了擦大刀上的鮮血,傲然道。
李術(shù)連忙道:“既是丁令君還在后面,我等就算在此候到亮,也須等的。”
李術(shù)作為一個老官僚,自然早就聽說過丁辰,也知道那少年在曹氏集團乃是僅次于大公子曹昂的存在,真正擁有生殺大權(quán)的封疆大吏,李術(shù)自然不敢不敬。
如此他們在這城外野里,一直等到第二日上三竿,丁辰才率領(lǐng)軍馬前來。
李術(shù)雙腿都已經(jīng)麻木了,但是依然強打精神,上前見禮道:“廬江太守李術(shù),在此恭候令君入城。”
丁辰聽到“廬江太守”四個字,不由心中一動,隨口問道:“不知你有幾個兒子。”
“啊?”
李術(shù)顯然沒有料到丁辰會問這個,連忙道:“回令君話,下官有五子。”
“你這第五子,是否訂過親事?”丁辰一邊率軍進城,一邊隨口發(fā)問。
他之所以如此問,純粹是因為從前在應試教育下被強迫背過一首樂府詩——《孔雀東南飛》。
詩中開篇便是“漢末建安中,廬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仲卿母所遣……”
樂府詩作為民間口口傳頌的文學載體,有著極高的真實性。
那詩中記載了,廬江府吏之妻劉蘭芝,勤勞孝順,溫婉賢淑,卻為婆婆所不容。
這個時代婆婆有管教、監(jiān)督和處理兒媳婦的權(quán)力,甚至可以不理會兒子的意見,將兒媳婦休掉。
焦仲卿母便不顧兒子的反對,強行把兒媳婦休回了娘家。
可是焦仲卿又私下里見到前妻,指誓日,言之鑿鑿,一定把前妻重新娶回去,并與劉蘭芝做了生死約定。
可是劉蘭芝賢惠漂亮,即使被休過,但是依然有許都追求者托媒上門。
其中不乏年僅十八九歲的縣令第三子,這樣有身份的官二代。
但是劉蘭芝信守承諾,全都拒絕了。
后來又有廬江太守托媒前去為其第五子求親。
劉蘭芝雖然依然不同意,但是她的哥哥卻攀附權(quán)勢,主動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