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想一想,當年是誰攻破的鄴城,是誰率先進入的袁府?”
“這……”甄逸遲疑了一下。
其實他一直在琢磨,女兒當年在大將軍府,攻入鄴城的曹軍將領,又怎么會放過女兒?
后來究竟是怎樣的機緣,讓女兒嫁給了鄴城一個小書吏。
這中間根本就說不通。
此番甄逸拿著尚書令印綬,再經過女兒的提點,所有不解之事就全都說得通了。
“您……真的是丁令君……”甄逸站起身來,氣息劇烈起伏的看著丁辰。
他可是聽說過,丁辰平定了河北,攻占了東北,又打下了江南,貴為曹操手下第一戰將,更是曹魏尚書令,曹氏宗親主帥的領袖,富貴權勢在魏公手下無人能及。
這么一個位極人臣的青年,此時就靜靜的坐在他面前,不免讓人產生錯覺。
過了好一會兒,甄逸才緩過來,顫聲問道:“那你們兩人……這關系……”
甄宓帶有歉意道:“父親見諒,其實我們都有兒子了。
只不過嬰兒還小,且一直都是夫君姑母,魏公丁夫人撫養,舍不得隨我們來回奔波,故而未曾帶來。
待明年春暖花開,嬰兒強壯一些,便可帶回來拜見您老人家。”
“原來老夫都做外公了啊,”甄逸捋著胡須笑了笑,“魏公夫人親自撫養,這孩兒將來必定大富大貴了。”
“那是自然,”甄宓抱著父親的胳膊,略顯得意的笑道:“您外孫出生的時候,他的父親剛剛率軍平定了南方,所以魏公親自賜名為平,表字定南。
小家伙一出生便封侯啦。”
“哦?”甄逸莞爾道:“此前老夫聽過傳言,說魏公為一個新生嬰兒封侯,老夫當時還覺得那亂了朝廷禮數,沒想到竟是我外孫吶。
早知這樣,我說什么也不會多言了。”
甄逸聽著女兒開心的描述這些瑣事,幸福之情溢于言表,就像一個新婚小婦人在炫耀夫家榮耀一般,甄逸也發出會心的微笑。
他此前一直覺得女兒國破家亡,流離失所,日子定然過的凄苦無比。
可是哪想到女兒比以前更受榮寵。
如今的曹魏定鼎下已成為定局,丁夫人也就是無冕的皇后。
女兒外孫受丁夫人如此看重,還有什么可令他擔心的?
尤其是那個小外孫,一出生便封侯,將來必然前途無量。
嬰兒長大之后終究是要孝敬自己親生母親與親娘舅的,如此連甄氏也能跟著沾光。
相比之下,范陽盧氏又能算得了什么?不過是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罷了。
甄逸捋著胡須,沒好氣的笑道:“你們可真行,就這么看著盧欽在你們面前指手畫腳,剛才竟然還沒笑出來。”
甄宓抿嘴道:“其實他說到認識夏侯將軍,要為夫君謀主簿之職的時候,女兒差點就要笑出來了。”
甄逸嘆道:“那倒也是,夏侯元讓將軍與……子文是何等關系,用得著他去多嘴?”
既然確定了丁辰的身份,甄逸感覺自己的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畢竟對面坐著曹魏權勢最大的官員,夏侯惇也已經不算什么了。
突然,甄逸問道:“你們這番隱姓埋名的前來,想必不會僅僅是為了省親吧?”
丁辰插言道:“單純省親也用不著費這些周折,小婿是收到了岳父求援信,前來剿匪的。”
“你是來剿匪的?”甄逸更是震撼了,沒想到自己一封信,竟然能把曹魏戰神招來……剿匪。
當然,丁辰叫他一聲岳父,還是令他感到很順滑。
甄逸頓了頓道:“恕老夫直言,賢婿帶的軍兵好像不是太多啊。
當然,對于行軍打仗,賢婿是行家,老夫是不太懂的。”
丁辰微笑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