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居于深山之中,消息必然不甚靈通,如此就需要在山外遍布眼線,以刺探情報。
同時山匪為了防止眼線落網之后透漏出他們藏身點,所以眼線知道的信息并不多,如果被抓,只需要及時斬斷這條線,對山寨來說并沒有什么損失。
反正山匪又不可能只有一條眼線,只要軟硬兼施,肯為山匪賣命的百姓還是挺多的。
而對丁辰來說,揪出眼線,從他們身上追查單線聯系的上家,然后順藤摸瓜,是吊出山匪最好的辦法。
當然首要做的,還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山匪的眼線在哪里。
這可不是個容的事。
待盧欽走后,丁辰單獨跟甄逸小聲道:“岳父,為了行事方便,小婿想要一處僻靜之所公干?!?
“好好,老夫在外面還有幾處私宅,位置偏僻的也有,賢婿只管拿去用即可。”
此時所有人都不在,甄逸對丁辰客氣了許多,也不敢端著那長輩的架子了,“賢婿還有什么需要,盡管明言,老夫必定全力配合。”
丁辰想了想道:“我還需要幾個信得過的本人?!?
甄逸道:“就讓高廉跟著賢婿吧,老夫知會他一聲。
那高廉本是我甄府的部曲頭領,論起來還是老夫一個妾室的遠房堂弟,人是很可靠的。”
丁辰點了點頭,便慢慢踱步回到住處。
他在此的住處,就是此前甄宓的閨房。
那是花園叢中的一座二層小樓,推開二樓的竹窗,便可欣賞園中萬花盛開的美景,李白桃紅,水石清華,環境清幽雅致。
房內布置的更是溫馨恬淡,優雅閑適。
環顧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于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臺上擱著幾只毛筆,預示著此間主人不僅僅是個深閨女子,同時還是一個才女。
甄宓自從離開之后,甄逸一直派人打掃著這座繡樓,任何陳設布置都未曾動過,一如甄宓離開時的模樣。
所以甄宓自從回來之后,映入眼簾的滿滿都是回憶,就像這幾年她從未離開過一樣,再也不愿意離開。
只不過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歸來已經不是少女了,自己已經有兒子,有夫君。
那些少女感覺,只能塵封在回憶里,或者偶爾拿出來跟夫君權當閨房之樂。
“夫君,你看妾身這眉畫的好不好看?”銅鏡前的甄宓轉過身來,雙手俏皮的托著下巴,向丁辰展示自己新化的妝容。
濃妝淡抹總相宜,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
丁辰抱著胳膊仔細端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道:“左邊好像低一點?!?
“有么?”甄宓回過身去,對著銅鏡看了一下,“還真是?!?
“我來給你化一下,”丁辰說著,拿起畫眉用的墨,右手手托起甄宓的下巴,小心的在她左眉上一點一點的蹭。
甄宓絲毫不敢亂動,閉著眼睛格格笑道:“夫君這指揮千軍萬馬的手,卻為妾身來畫眉,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嗯,畫眉好像比指揮千軍萬馬還難一點,”丁辰吸口氣道:“這眉墨有點細,無法展示我高超的技術?!?
“你身后那個箱子里有粗一點的,幫忙拿一下?!?
丁辰回身打開一口木箱,忍不住開口笑道:“哎呀,這是什么?”
原來那箱子里疊放的整整齊齊,是女子從小到大的褻衣。
這個時代稱作“心衣”,類似于后世的吊帶裝,但是用綢緞制成,背部袒露無后片。
這滿滿一大箱子褻衣,有小有大,有的薄如蟬翼,有的紅粉可愛,應該是主人從小到少女時代穿過的。
“別看,”甄宓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