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曹真正趴在在樹林外的一塊巨石后面的草叢里,像一匹獨狼一樣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他身邊一個親兵都沒有。
并非親兵們不盡職盡責,是他下令讓軍兵們散開的。
若不然聚在一起目標那么大,便沒有隱藏的可能性,讓忠更容絞殺。
可是軍兵們散開之后,就變成了無數個小目標,曹真正好可以從旁邊暗中觀察,若忠出手,必然會露出痕跡,他就有一擊致命的機會。
不過他顯然失算了,忠雖然歲數不小,但卻是這個時代最頂級的弓箭手,在密林中殺人,他根本發現不了任何蹤跡,耳中只聽著從林中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后,林中漸漸安靜下來,再也沒有了動靜。
曹真攥了攥拳頭,知道沖入林中親兵大概已經盡數遭遇毒手。
還沒來得及惋惜,突然他所隱藏之處前面數十步的方,又有個親兵慘叫一聲。
那親兵站起身來仰嘶吼道:“賊老兒……出來了,您小……心……”
曹真對待身邊的護衛親兵很是親厚,所以眾人都對他忠心耿耿。
剛才那親兵雖然脖頸中箭,明知必死無疑,但是依然用盡最后的氣力向曹真示警。
緊接著就見樹林之中有個灰色影子一閃而出,曹真下意識的沖著那影子射了一弩箭。
他的“狙弩”是馬鈞專門打制的,世間僅此一把,射程要比羽箭遠得多。
而且曹真賦極高,訓練又極其刻苦,對于移動物體的距離與速度,他都會添加相應預判,所以這隨手一箭便彰顯出不俗的功力。
“好箭法!”
這一箭把對面的忠都嚇了一跳,他習練箭術幾十年,自信身法能輕松躲開大部分武將射來的羽箭。
可是方才那一箭,讓他極其狼狽的躲避,卻依然讓箭尖擦著臂膀的肉皮劃過去。
忠忍不住高聲贊嘆道:“閣下可是常山趙子龍,又或者是或者東萊太史慈,要不然總不會是呂溫侯吧。”
在他他印象中,下箭術能讓他躲避如此狼狽的武將,也就趙云、太史慈呂布幾人而已。
可隨即他便覺得不對,若對方是趙云或者太史慈,方才早就沖過來了,也沒必要如此躲藏。
而且方才他早已經知道,對方用的是弩,并非羽箭。
一想到用弩,忠內心突然顫了一下,想起許久之前的一些往事。
當年,他年過四旬才得一兒子,取名叫敘。
他老來得子,自然寵愛有加,恨不能把一身武藝全都傳授給兒子,把所有好東西都留給兒子。
只可惜那孩子先體質就比較弱,無法適應高強度訓練,雖然很勤奮,但終究力量不足,無法練武,也無法練習射箭。
他為了安慰兒子,便親手做了一支弩機,教授兒子用弩。
幾年過后,兒子敘的弩機練的也有模有樣,幾乎可以百發百中。
只可惜,那孩子未到弱冠之年,便溘然而逝,從那之后,忠再也沒有子嗣。
如今忠突然看到了一個用弩如此厲害之人,自然而然便想起了自己兒子。
若兒子活到現在,想必不弱于對方吧。
胡思亂想之時,突然發現左邊草叢中有身影晃動,他彎弓搭箭,“嗖”的羽箭飛出,緊接著就傳來一聲慘叫。
那里果然藏著一名曹軍軍兵。
接下來忠利用超凡的箭術與奇快的身法,在這雜草叢生的亂石崗上收割著曹軍的生命,但他一個一個殺人,卻始終沒有把那個用弩很好之人釣出來。
忠躲在一塊巨石后面高聲喊道:“再不現身,你手下這幫人就要死光了,到時與老夫一對一決戰,你覺得還有機會能勝過老夫?”
然后他用一根樹枝挑著頭盔,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