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差那么多,剩余的到底去了哪里?”張達眼神迷離的自言自語。
范強將那新發現的兩塊布條緊緊握在手里,恨恨的道:“還差兩百,定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私藏了。
傳令下去,將附近兩條街的百姓全都控制起來,嚴刑拷問,若是不肯交出來……那便往死里打……”
“這……會出亂子吧?”張達比較膽小,聽范強如此命令,當即感到心慌。
要封鎖那么多百姓,而且毫無根據的全部動刑,非要引起滿城大亂不可。
可是范強卻一把扯住張達胸前的衣服,啞著嗓子大聲道:“不這么做,你以為咱倆還有退路?
你可還記得在院中看到那被鞭打的二人?
明早上,你我便是那種下場。”
聽了范強的話,張達頓時打了個寒顫。
那兩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軍卒實在太過于嚇人,現在想起來還有些令人作嘔。
很難想象自己被打成那副樣子會如何。
所以張達也不再勸阻,而是加入到嚴審百姓的隊伍當中。
街道兩頭有軍兵把守,嚴禁出入,然后又有全幅武裝的軍卒沖入百姓家中,不管如何,先是一通拳打腳踢,逼問有沒有私藏發現布條。
這中間自然有不少軍兵假公肥私,強敲竹杠,甚至借機侮辱女子者大有人在。
這片區域瞬間全都亂了,被無辜打死的百姓也不在少數。
本來滿城百姓就對張飛封鎖城池感到不滿,此時又有這等飛來橫禍,一時間百姓們怨聲載道,叫苦連。
縱使范強張達二人動用如此強硬手段,可是直到二更,他們僅僅又搜到了兩塊布條。
兩人從早上到現在水米未進,早已經筋疲力盡的傻了眼。
在一個角落里,張達欲哭無淚的小聲道:“我是家里唯一男丁,還沒有留下子嗣,我可不想死。
要不……咱們逃吧。”
眼看這等情形,他們想搜齊布條是不太可能了。
可是離張飛規定的最后期限也就剩幾個時辰,張飛對部下心狠手辣,也不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到時他們也會像院中捆綁的那兩人一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一想到此,張達的腿都發軟了。
“逃?如今四門緊閉,往哪里逃?”范強看著手中的布條,眼睛里射出兇光,小聲道:“這上面寫著,若得張飛人頭,賞錢千萬,封關內侯。
如今你我反正已經沒有活路,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你要殺……”張達看了范強一眼,僅僅升起那個念頭都已經把他嚇壞了。
“要不然還能怎樣?”范強攥著拳頭道:“他明日不會放過我們,左右都是個死,倒不如拼一把,或許還能博一場富貴。”
張達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細想之下,范強說的話也有道理。
他們如今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等到一亮,迎接他們的將是張飛那奪命的皮鞭。
能不能挺過去很難說,即使能活下來,也要經過煉獄一樣的懲罰。
既然這樣,還不如去拼一下。
“可是……那張飛乃是萬人敵,力大無窮,豈是我等能殺得了的?”張達遲疑道。
范強道:“那張飛固然勇猛無匹,但他終日豪飲,這時恐怕早已經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我等只要能悄無聲息侵入其塌前,待其未能清醒之時手起刀落,便能成事。”
“好,那我聽你的,就這么干,”張達終于下定了決心。
范強道:“只要我們辦成這件大事,將來若得賞賜,你我一人得錢,一人得爵,便可過完富足一生。”
“但愿有那一吧,”張達嘆息道。
兩人吩咐手下繼續審訊百姓,不加絲毫放松。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