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常年在軍伍之中,看他們身姿就知道,一定是軍人出身。
那幾人見丁辰盯著他們,猶豫了片刻,然后尷尬的上前抱拳施禮道:“小人見過丁將軍。”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誰派來的?”丁辰有一絲謹(jǐn)慎。
“我們都是大公子派來的,”那人道:“這路上閑雜人等太多,所以大公子派我們便裝守衛(wèi)這條街的兩端,唯恐居心叵測之人靠近將軍府邸。”
“辛苦了,”丁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這是曹昂安排的暗哨。
他穿過那幾個暗哨把守的街口,這條街道果然清凈了許多,與外面的熙熙攘攘簡直是兩個世界。
來往行人都是衣著體面之人,連馬車和騎馬之人都看不見一個。
丁辰縱馬向前,快到自己府門前的時候,突然從前面跑過來一個兩三歲的小小童子,站在路中央叉著腰,奶聲奶氣的指著丁辰厲聲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敢在這里騎馬?”
丁辰看那童子粉雕玉琢一般,眉目之間與自己非常相似,便已經(jīng)猜到對方的身份。
他坐在馬上饒有興致的笑道:“你又是什么人?我為何不能在這里騎馬?”
“你好大的膽子,我說這里不能騎馬,就是不能騎馬,你下來,”那小童義正辭嚴(yán)道。
“我要是不下來呢?”
“你要是不下來,我就揍你,”小童說著,從地下?lián)炱鹨粔K小石頭,向丁辰扔了過去。
丁辰接住石頭,氣不打一處來道:“好小子,敢打老子?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竟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小童氣的小臉漲紅,又去尋別的石頭。
丁辰跳下馬來,上前橫著抱起那小童,在屁股上就扇了兩巴掌。
那小童卻沒有哭,只是掙扎著嘶吼,“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等我父親回來,絕饒不了你……”
這時候從府內(nèi)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伴隨著急切的聲音道:“哎呀小郎君去哪里了,不是一直在門前等著嘛?”
“是啊,剛才還在這里,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混賬,要是小郎君掉一根頭發(fā),老子要了你們的命。”
說話間,王申帶著一眾男男女女的奴婢沖出府門,陡然間見自己的小郎君被人橫抱在腰間打屁股,再抬頭一看,當(dāng)即驚喜異常道:“家主,您回來了?
是家主回來了,是家主回來了。”
丁辰已經(jīng)兩年沒有回府了,那些舊仆役像王申等人是從許都一直跟到了柳城,又從柳城回到鄴城,此刻一見到丁辰無不激動的熱淚盈眶。
那幾個專門伺候小丁平的年輕女婢則是第一次見到家主,一時間稍稍有些發(fā)愣。
而被丁辰橫抱在腰間的小丁平聽到這是自己的父親,頓時不敢再掙扎,也不敢出聲了,被放下來之后,低著頭小聲問道:“您……是我父親?”
丁辰故意板著臉道:“誰教的你如此蠻橫,竟然隨隨便便就向人扔石頭。”
“我……我……”小丁平低著頭不敢應(yīng)聲。
王申連忙在旁邊解圍道:“家主,小郎君自從懂事之后,就一直問父親去了哪里。
后來主母跟他說,他的父親在外面打仗,將來會騎著高頭大馬回來。
從那時起,小郎君便天天坐在府門前等著您回來,每見到一個騎馬之人,便攔下問問是不是父親。
有的人會矢口否認(rèn),有許多不懂事的,還出言嘲笑小郎君。
后來久而久之,小郎君便恨上了騎馬之人。
大公子知道此事之后,便直接下令,封鎖了這條街道,禁止任何騎馬之人從這里路過。
誰想到,今日家主竟然真的回來了。”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