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語。
原來倫托湖雖然號稱是湖,但早已經干涸了,那片草場根本就是潘六奚自己不要了的。
如今順手推舟送給了鐵弗部,當然是讓那幫老弱婦孺到那里去自生自滅了。
而潘六奚最高明的就是,大嘴一歪楞把誥升爰攻擊南軍說成是他派的,如此既在鮮卑人面前邀了功,又把給誥升爰報仇的責任給撇了出去。
畢竟他們現在是鮮卑人的小弟,小弟執行大佬的命令,結果在外面被人打了,背后的大佬能不出面把場子找回來嗎?
潘六奚這個老滑頭,僅僅用這幾句話,就把所有麻煩都解除,不止消除了誥升爰的隱患,還把功勞全都攬在他的身上,可謂一舉數得。
“接著奏樂,接著舞,”潘六奚也覺得自己處理非常得當,得意揮了揮手,讓暫停的樂舞繼續。
大當戶則知趣的退出了帳篷。
他來到外面,只見有斥候突然急匆匆跑了過來,施禮道:“稟大當戶,有斥候傳來消息,南人正派遣一支軍馬前往彈汗山。
其中押送有大批絹帛以及陶器,據說是與鮮卑人商議重開貿易的。”
“這算什么事,也值得稟報?”大當戶皺了皺眉道:“莫要打擾了大王的雅興。”
那斥候卻遲疑了一下道:“可是那漢人所貿易之物太便宜了啊,據說現在南邊戰火逐漸平定,百姓休養生息,以至于絹帛陶器等大為跌價……”
斥候將牛金所散播的消息詳細的復述了一遍,大當戶卻依然不以為意道:“他們這些漢人也太想當然了,貨物再是跌價,終究需要鮮卑人用羊去換。
可是既然鮮卑人能搶,那是無本買賣,又怎可能跟漢人貿易?”
這時候,突然聽到帳篷里傳來潘六奚的聲音:“外面何人在外喧嘩?”
大當戶見被聽見了,只得又回身來到帳篷內,對潘六奚笑道:“是這么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斥候探知,漢人異想天開,竟要跟鮮卑人貿易……”
他話未說完,只見潘六奚臉色越來越沉重,拍著桌子怒道:“混賬,此事為何不早來報我?”
大當戶被谷蠡王的態度嚇了一跳,谷蠡王可一直是老謀深算,處變不驚的主兒,沒想到現在卻如此震驚。
他顫聲回到:“我以為,鮮卑人軍力強盛,既然能搶,就不可能跟漢人重開貿易。”
“你懂什么?”潘六奚怒斥道:“搶難道就不需要本錢的么?
就說眼前,部族的青壯前去劫掠被打死了,其家里需要撫恤,父母妻兒需要贍養,這些難道都不是錢?
更毋庸提真要把漢人給逼急了,其派軍前來征討,打仗打的難道都不是錢?”
那大當戶被罵的緊緊低下頭不敢吱聲。
潘六奚繼續道:“如今漢地新朝已立,萬象更新,其絹帛、陶器等物降價也是應有之理。
陶器絹帛倒也沒什么,畢竟不能吃不能穿,可是以漢人耕種之能,恐怕用不了多久糧食也會如此。
谷蟆/span若有一天粟米都能降到一頭羊換兩三石的價錢,鮮卑人當然會選擇貿易,而不是戰爭。”
世人都以為草原人劫掠漢人乃是做無本的買賣,可實際上站在潘六奚軻比能這樣的部落首領的角度看,劫掠也是需要成本的。
若是貿易的成本遠遠低于劫掠的成本,傻子才會提著腦袋去搶劫。
“所以……大王,咱們就不能讓他們開啟貿易?”大當戶試探著問道。
“這不廢話嗎?”潘六奚道:“本王已經棄漢投鮮卑,他們兩方若是握手言和,還有我等的活路?”
其實他們匈奴作為草原上一個中小部族,就像街頭一個小混混,本來跟著甲老大(漢人)混,后來在乙老大(鮮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