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金釧側目看著李氏的側顏,又喊了一句。
李氏仍舊駐足在水潭邊上,對金釧的喊聲置若罔聞。
過了片刻,李氏突然轉身對金釧道“我是不是老了?”
“側福晉美得很,怎么會老?”金釧連忙道。
其實她最清楚李氏究竟有沒有老,但她也明白,李氏最怕有人說她老。
“貝勒爺不怎么來了?董氏那個小賤人還不是因為長了一張狐貍精的臉,勾得貝勒爺居然為了她,連三阿哥都不去看了。”李氏突然叫囂道,與剛剛那個在蕓香面前睨視一切的李側福晉截然不同。
“側福晉,貝勒爺只是被董氏一時迷惑。要論恩情,側福晉與貝勒爺近十年的恩情,豈是她能比擬的?!苯疴A連忙道。
“恩情是有恩情,可是男人的心,最是喜新厭舊。董氏顏色那么好……”李氏道。
其實她也不過是25歲的年紀,卻因為生過三個孩子,自然無法與只有十六歲的宛瑩相比。
“側福晉,董氏毫無根基,不過只有一張臉。再說,這府里頭容不下她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金釧道。
這一句話仿佛一支強心劑,立刻讓李氏恢復了自信。
“不錯,福晉慣會做戲。我不相信,她就愿意看到董氏在爺面前受寵?!崩钍系?,抬手對照著一潭水鏡開始整理自己的頭上的珠花。
那廂,四爺拉著宛瑩寫了一會兒字,就發現小格格精神委頓。
“困了?”四爺停下手里的毛筆,側目看著小女人道。
“嗯,妾身……”宛瑩嬌柔地應道,心里卻在想剛被你睡了,又要人家陪吃,現在又拉著練字!都是體力活,好么!
四爺瞧著宛瑩明如皎月的臉龐,美如春花的眉眼,心里就是喜歡。
可瞧著她那模樣,似乎伺候得很勉強?
自己去別的女人那里,她們哪一個不是小心翼翼,竭盡全力奉承討好?
“那爺回去了,你去歇著?”四爺脫口而出道,心里卻在想著小格格會如何答。
好哇!
“爺瞧著臉色發白,應該是沒有休息好。嘴唇邊上有些焦枯,妾身讓人燉了冰糖梨水給爺送去?!蓖瓞搲鹤∧蔷洹昂猛邸?,想起春花對自己的叮囑,“賢惠”地道。
這是幾個意思?
趕爺走?
四爺頓覺內心受到了“沖擊”,突然一把抓起宛瑩的手“正好爺也累了,干脆就在你這里歇晌吧,梨水叫人燉著,起來喝?!?
某人腦側一滴汗滑落……
四爺都這么說了,宛瑩哪里還敢說其他,自然得接著伺候他歇晌。
兩人一同上了臨窗的羅漢床,宛瑩剛想背對著四爺小憩一下,就被某人扳過身子去。
“爺不喜歡看你的后背睡覺?!彼臓斕帜笞×送瓞摰南掳汀?
一張芙蓉秀臉上,杏目如波,眼中還帶著絲絲羞澀……
四爺本以為自己不會像老三那樣喜好美色,可每次看到這張臉,心里就會一次次懷疑。
待四爺再去瞧懷里的小格格,卻發覺她已經磕上了眼睛,睡著了。
四爺再一次驚訝這董氏越來越有趣了。以前那副沒有自信,畏首畏尾的模樣消失了?,F在還能在自己前面安然睡著!看來,她不再需要自己特別的“照顧”了。李氏在花園里對宛瑩的那番欺壓,自己從莊嚒嚒那里知道了。所以今日給李氏臉色看,也是隱隱有打壓她的氣勢的意思。再加上李氏越過福晉的行為,越發得冷冷她。
可是,珊瑚那個丫頭的話明顯是針對董氏,若真是叫她們找到“證據”,到時候怎么“?!彼??
四爺心里隱隱已經預感到阿彩那件事似乎是有人在往明月軒這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