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之后,圍觀的人們逐漸散去,這個時候已經快到飯點了,沒了熱鬧看的人們很快就各回各家去了。人嘛,都是這樣的,可以因為很小的事情就獻上自己的好奇心,也可以在須臾之間又忘記掉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你走吧。”
海寧放下手中的繩子,今天的班是上不成了,還是回去看看書打發(fā)一下時間吧。
可他沒走幾步,就又回過頭來,看著蹲在原地不動的女孩子。
“這里的晚上可是很冷的,你還是趕緊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女孩抬起頭來,借著夕陽的光,女孩臟兮兮的臉被她的眼淚沖刷成了一副很滑稽的樣子,她一邊抽泣一邊哽咽著,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是只發(fā)出像受傷的小獸一樣嗚咽的聲音來。
該死,你別這樣啊...我可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海寧在心里這么想著。
他從懷里掏出自己吃了一半的雞排,輕輕撕掉自己咬過的部分,把剩下的半塊遞給她。
女孩一邊抽泣著,一邊接過去,看來大概是真的餓了很久了,她一點都沒猶豫的大口撕咬著手里的雞肉,可吃著吃著卻又忍不住哭起來,剛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又控制不住了。
“誒...你別哭啊...”
海寧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他既看不得女孩子哭,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阻止女孩子哭,這要在原來的世界,他就是x博上所謂的純純的直男癌。
“你...你能帶我走嗎...我沒有地方可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女孩終于從哭泣中抬起頭來,她那藍色的眼睛里閃動著淚光,像一只才斷奶的小貓一般看著他,傍晚的風吹在單薄的身上,她被冷意刺的有些發(fā)抖,可她卻只是裹緊了身上的長袍,然后繼續(xù)期望的看著他。
該怎么辦呢,他沒有主意,母胎單身二十年的海寧沒有任何一點和同齡女性獨處的經驗,可眼前的孩子,她那清澈的眼神,卻讓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詞匯來。
“先說好,我家可沒有多余的床。”
他迫使自己擺出一副成熟的樣子,希望這能讓自己看起來可靠一些。
略作猶豫之后,他還是沒有再拿起她脖子上的繩子,而是牽起她的手。
雙手接觸的一瞬間,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后又放松下來。
“你叫什么,或者說,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他牽著女孩的手,原本只是輕輕的搭著,過了一會,他感覺到另外一只冰涼的手也搭了上來,女孩就這么抱著他的左手,慢慢的跟在他身邊。
“真奇怪啊...我本來以為,我需要一輩子隱姓埋名,直到終老的,可是,在您面前,我似乎感覺即使說出我的真名,我也心甘情愿了。”
雖然并沒有人向他解釋,但是他還是一下子明白了她這番話的含義。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表名和真名,而大家在日常生活中用的都是表名,而真名一般只有在簽訂死契的時候才會用到,因為如果真名被人得知,那就無法逃脫創(chuàng)世神以舍爾的懲罰,也因此,真名是人們最為謹慎保護的秘密。當然了,絕大多數人有些時候并不是那么在意,因為他們的存在離以舍爾太過遙遠,更多時候,用真名起誓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
而現在,女孩看著海寧的目光中,便寫滿了清澈的真誠。
“以創(chuàng)世神的名義,我,希爾維婭博涅克噸康斯坦丁起誓...”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便伸手阻止了她繼續(xù)說下去。
“不...你的真誠,我能夠看的到,我不希望也不需要這樣的鎖鏈束縛你。”
他這么說著,一邊伸手,解開了她脖子上的項圈,輕輕扔在地上。
她感覺自己的眼淚,一下子又要控制不住的涌出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