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柴婉清的臉頰,給她稍許帶來一些舒適感,此時已經(jīng)接近申時光景,天上的太陽正在漸漸西斜。頭頂突然傳來點點觸感,她抬首感受,原來是有點絲雨下落。
“下雨了”,伴隨著一陣腳步,身后傳來一道略微有點局促的男聲。
柴婉清轉身,與走上前來的王煥四目相對,疑惑道:“是你?”
“姑娘認得我?”
細雨微風下的佳人輕微搖頭,道:“不認識,只是剛才比武之時,總覺有人在看我,那種感覺不可言傳,卻的確讓我印象深刻,所以我曾一度分心找過,發(fā)現(xiàn)來源于你。”
王煥聽后不由的面容發(fā)燙,窘迫行禮回道:“姑娘勿怪,在下可能真的只是太過于關注武藝爭斗,絕對未曾對姑娘行孟浪眼光。”
柴婉清擺手搖道:“不怪,這位兄臺有何事尋我?天要落雨,若是……”
“柴姑娘……”王煥急急上前一步,低聲而念,“你體內狀況甚是不好,有一股玄色異氣狂躁亂竄,若是再不處理,你的這里”,他指了指對方胸口正中處,“有一條脈絡,將很可能被撕裂。”
柴婉清聽完神情微震,雙眉蹙起,靠近對方小聲道:“敢問兄臺尊姓大名,你怎知我體內異狀?實不相瞞,小妹之所以結束比斗還在此作得片刻停留,便是感覺經(jīng)脈紊亂難調,動一步都有隱隱刺痛之感,膻中穴處的確有愈發(fā)燒灼之象。”
原來這里叫做膻中穴,王煥心道,繼而開口回答:“在下黃字二班王煥,字安德。柴姑娘,我有一技之能,可透體內視觀氣之游走,姑娘若是信我,請眼下就照我說得來做。”
柴婉清小嘴微張,心中著實驚異,眼下顧不得其他,盯著王煥認真看了一會,心下想來原本除了打算再調息幾許后硬撐回師傅那求助外,其實也別無他法,遂點頭應下說:“王兄如此坦誠,我自是信得,你且吩咐,我依你行事。”
王煥得到肯定,心中一股難言欣喜,于是抬手指其膻中穴位置,又分別依次點了點腳跟、大腿外沿、胸腹中心三處,認真道:“柴姑娘,你把你的丹田之氣由腳跟處依次朝這兩處運氣而上,于胸腹中心位置停留數(shù)息”,然后他又點了點對方手臂兩處位置,“再從手腕出運氣引至你說的那個膻中穴,然后再使兩氣相匯,應是藥到病除。”
柴婉清聽后暗自模擬一遍,心下不由震驚萬分,這人竟然好像知道她武功真氣的運氣路線一般。要知各門各派皆有自己的真氣運行不傳之法,而這番接觸下來她便感覺此人并非習過武藝,且連穴位經(jīng)脈的名字都不知曉,雖說據(jù)他所言能透體內視,但怎的能到如此程度?此刻不覺間連一絲輕視都不敢再有。
她依言指了指王煥剛才示意的地方說:“足三陰經(jīng)從足走腹至巨闕,手三陽經(jīng)從手走胸至玉堂,然后齊發(fā)匯走膻中?”
王煥呆了呆,默默記下這些對應的穴位名詞,然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道:“這個玉堂穴上面兩處光點,需要繞走再匯膻中穴。”
“這兩處穴位叫做鳩尾、中庭”柴婉清掩笑道,心中不由再次驚異,似乎在這個男人眼里,穴位難道都是光點的樣子嗎?同時也更對他增加了幾分信任。
王煥哦哦稱是,柴婉清也不再多做言語,依他所言,按照上述指引,開始運行周天氣脈,果然這才開始一半,體內便已涌出舒適暖流之感,就覺那令她渾身不適的一股氣勁正在被迫朝膻中穴走去,想往上繼續(xù)逃竄,又被自陽脈而來的真氣擠回膻中。當陰陽兩氣交匯之時,明顯感覺胸口一瞬刺痛,繼而傳來一股極其舒適之感。她煞是驚喜,仔細探查一番,竟感受到那之前冰冷的氣勁已然被中和化為己用,連帶著讓自己的真氣質量都有了小幅提升。
呆滯轉為驚喜,柴婉清朝王煥展顏歡笑,抱拳認真謝道:“玄字一班柴婉清,見過王安德王兄。多謝王兄助婉清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