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鬼鬼祟祟地和趙陽科嘀咕了小一會,見場外開始陸續冒出三兩人來,均是表示想與趙陽科切磋斗詩,于是班長大人拍了拍同伴肩膀道:“就這么做吧!”
說完一溜煙跑了回去,待眾人眼里的胖子回到自己座位,趙陽科便假意沉吟思索,隨后做出了一副艱難決定的樣子,朝許建說道:“鄭茂之,聽你剛才自詡才藻艷逸,非要與我光明正大斗上一斗,我便遂了你的心愿,這輪詩斗,向你請了!”
本還躍躍欲試,想要挑戰的幾人,聽他這話,不由覺得莫名其妙。這趙陽科怎么挑來挑去,挑到自家班上了,難不成這兩人還有嫌隙,要玩內訌?
要說這些挑戰者里,黃字班學生并無一人,玄字班人也對舞文弄墨無甚興趣,所以請斗的數人多是來自天、地兩品。
眼下他們知道上不了臺,皆是暗道可惜,其中尤以天品學生為最。
天九班人自不必說,倒是其余天品學子也都是極想斗上一斗的,一來是能給天品學生挽尊、二來他們自負才情過人,此時上場必然能得個亮眼表現。
這趙陽科的確展露出深厚的文字造詣,若能敗之,自然可以踩在他和楊浩的身上揚名;若是敗了,也無關痛癢,博個眼球亦是滿足。
不及眾人心中所想,就見那黃二班的鄭成功此刻憤然站起應了戰,邊走邊說道:“來來來,你隨便擂詩,我要接不住我就讓楊浩跟你姓!”
周圍人聽的一愣,反應過來后瞬間對這胖子“刮目相看”了起來。
損,還是你損!
這不,那楊浩又被氣得臉色憋紅、腦如溢血了!
“老鄭!厚顏無恥!我等之楷模!”一陣歡呼贊嘆從黃字一號班方向傳來,這是鄭大人的隔壁班的好友助威來了。
鄭成功驕傲的點了點頭,然后對趙陽科喚道:“開始吧!”
趙陽科面無表情地道了聲哦,然后眼神空洞又毫無情感地吟了一首詩。
“一人兩人排成隊,人人皆想作詩對。此際午時無月色,卻是教我好像睡。”
“……”
“……”
“?”
“???”
場上非常難得又十分默契的沉寂了下去,包括高臺上的眾學官大人。岑夫子嘴角毫無規律地抖了半天,喉嚨著實有點發癢,差點就要咳嗽出聲,結果愣是被他一口氣憋了下去。
“老夫……可能真的需要川貝枇杷膏……”
葉清葉教習也是臉紅的不敢看臺下,這個狀況此時非她獨有,凡是與九人組相熟之人,都是垂頭不敢抬首。
自家九人雖然知道此番不過是按計行事,但仍是感覺趙陽科如此敷衍的打油詩太過讓人害臊……陳紫函鼓起勇氣,偷偷撇了一眼始作俑者,卻見趙陽科倒像個沒事人樣的鎮定自若、淡而處之的模樣,不過……脖子以上的確是紅了……
趙陽科不懂“社死”這詞,若是知道,想來這兩字必然會占據他整個心房,所以他心里只能不停重復著哀嘆英名掃地。
然后他在一片沉默中繼續說道:“該你了。”
“哦,哦!”許建也很尷尬,但是很快調整樂心態,沉吟一番道:“既然你提到月色和睡意,我便以月帶困來斗,聽好了……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哇!!許建剛一說完,原本沉默許久的場上眾人頓時溢滿了此起彼伏的驚訝聲。
天九班的楊浩更是從大驚失色再到驚駭莫名:什么鬼!?
“咳、咳咳……”臺上岑夫子也于同一時間(終于)劇烈咳嗽起來,心下狂呼道:“太離譜了!離離青青草原之上譜!這是鄭家公孫能對上來的詩嗎!!這是紈绔王八蛋鄭成功能做出來的嗎?!”
他顫抖中趕忙拿起一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