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南子的隊伍,既有排場又比較低調。
說有排場,那是因為新君戴舉都親自到了,說又低調,那是因為新君戴舉還有宋國的諸多新貴們,穿的都是常服。
南子坐的馬車也是有些浮夸,專門從江陰會館采購的,價錢不菲,這筆錢,宋國是掏了的。
甭管結果如何,至少現在,宋國和漢國之間,會有一段時間的和平期。
當然中間肯定會有各種手段、花招,不過正常來說,會控制在一個第三方的合理范圍內。
泗水之畔,當年“刻舟求劍”之處,泗水君的神廟多了香火。
這年頭的香火,還不是李董印象中的香火,而是“黍”成熟之后的氣味。
將“黍”祭在廟或者堂中,祖先便能感受到后代的昌盛。
糧食的香氣始終不絕,說明子孫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只是隨著漢子國的擴張,將一些天然帶著點特殊香氣的木頭,用水磨研磨之后,再重新制作,就成了李解印象中的那種香。
一根根,一盤盤,一坨坨,各種各樣的香,各種各樣的氣味。
神廟用量最多,其中還有用花椒木和香樟木混合的香,淮水女神廟每次大規模的祭祀活動,都要燒掉上萬斤。
整個巴蜀地區的商幫貿易,也由此興旺發達起來。
和李董當年讀書時候的記憶不同,巴國也好,蜀國也罷,甚至還有滇國,跟秦國、楚國的社會交流都相當頻繁,只是因為交通不便,受限于成本和收益,很多貴族沒有那個動力去交易。
在這個人口豐沛的時代中,秦國被晉國擋住了去路之后,大膽地開拓了西進道路,效仿當年穆天子的西征之舉,這才讓秦國能夠面對晉國,有財力繼續死撐。
事物的變化,往往一個小小的變量,就會產生驚人的不同結果。
“這他娘的不是說今天到嗎?老子都等了老半天了,人呢?”
泗水神廟旁邊的涼亭里,李董看皇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一臉無奈的皇策也是委屈,這國內的事情,又不能跟漢國一樣,無所謂虛頭巴腦的排場。
要說排場,如今漢子國也是講的,但也只是看需要。
諸如一個白沙勇夫的隊長下鄉訓練民兵,還要擺出大夫儀仗,又或者是搞出鄉士派頭,只會挨打。
像李解現在出行的儀仗排場,也是鱷人的再三勸說,沒辦法,想要行刺李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基本的安保障,里三層外三層,再加上明哨暗哨游哨便衣,規??隙ㄊ且饋淼?。
至于長中短兵器的配給,光靠粗暴的行伍配置,根本不行。
沙哼還建議過李解,趕緊訓練專門的衛士出來,職業給李解做保鏢。
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鱷人、白沙勇夫、勇夫高中低搭配。
鱷人更擅長的,終究還是戰場上殺人,而不是把李解圍了一圈,然后琢磨這么防御刺客。
反倒是地方勇夫有點不同,長期要面對各種襲擾,還有反叛勢力的暗殺,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極多。
這些人中的精英,抽調出來組成專門的衛戍親兵,還是不錯的。
按照淮中城的布置,在沙哼看來,有兩千親兵再加五百女兵,就差不多了。
李解懶得搞,尋思著自己還沒玩夠人間絕色呢,這到時候出去打仗,還帶著這些玩意兒?有病么?
之后沙哼等人再堅持,李解就說再勸就讓他們去訓練,于是鱷人的隊長級人物,就沒有一個繼續勸的。
等“一統天下”之后,再組建也不遲。
絕對不是自己建功心切不想做保安的緣故。
“他娘的,再不來,老子可就過河了!”
李董叉著腰,性子越來越不耐煩,上次盤玉、打高爾夫球、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