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常吉士“尊王盡忠”的行動執(zhí)行到一半,隨著具區(qū)氏的加盟,泰伯渠當時就一分為二,北渠各鄉(xiāng)及百沙村落,都是紛紛表示勞軍什么的乃是分內之事。
而南渠就是一陣茫然,吳甲、健旅此時也收到了消息,自家大王已經跑路,現(xiàn)在姑蘇城內最大的就是太叔卯。
可太叔卯不是大王啊,他只是執(zhí)政。
名不正,言不順。
最重要的是,棠邑過來的使者,到了江南之后,就是換馬不換人,直接奔姑蘇城而來。
等到吳甲、健旅擺下陣勢,打算跟北渠“亂軍”先談判招降的時候,棠邑大夫的賈氏使者,手持吳王印璽蓋了章的絹帛,就到了兩軍陣前,說是要面見太叔卯。
因為使者的到來,雙方立刻氣氛緊張起來,只是這種緊張,卻不是因為要打仗,而是棠邑來的使者公開放話,前太宰子起就在棠邑作客。
于是所有的事情都串聯(lián)了起來,太叔卯在本陣直接失魂落魄,沒辦法,太宰子起的威望,不是他可以比擬的。
又或者說,子起并不存在什么威望,但子起是先王在世之時的肱股之臣,甭管他后來是不是奸佞小人,又或者說天天撈錢。
一句話,大吳國上上下下,比忠心,子起未必比得過多少人,但要說對先王的了解,無人可及。
正如勾陳在江淮大地早就成了一個符號,成神成妖乃至成了天皇大帝,子起何嘗不是一個符號?
老妖怪在世之時,他就是老妖怪肚子里的蛔蟲,他就是最佳代言人。
這種特殊的地位,使得子起突然冒出來,就給姑蘇城內外國野之人一記重拳,野心家們瞬間熄滅各種瘋狂念頭;大吳國的忠臣良將們,此刻也是想著,先王肱骨既然還在,大王也跟著去尋他,自己又何必再糾纏不清?
事到如今,還不如保全自身,只要吳氏還有家廟,每年還有冷豬肉送給祖先嘗嘗,又有什么不好呢?
而且先王不比歷代吳王,先王在漢水成了天皇大帝,這可不是王命猛男自己的胡作非為,那是有當代天子認可的。
先王在名義上,就是當代天子的干爹。
你甭管天子做事兒不講究,天子自己都不介意,別人管得著嗎?
就算有人想要起兵削天子,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作老姬家的臉面,那也得問過老李家的色中餓鬼不是?
而且現(xiàn)在已經穿出來重大消息,周南公主已經自帶枕頭,就等老李家的色中餓鬼過去嘗嘗鮮。
那個什么東狐氏的美女,名頭這么大,也被周南公主壓了下去。
天子家的姑娘,果然是要檔次更到位一些哈。
“主公……”
吳甲大營之中,身為主帥,太叔卯從未這樣狼狽過。
哪怕當年盯著江南的蠻子,跟山越作戰(zhàn),姬卯也未曾有過像今時今日這樣,渾身力氣用不出來。
“吾何不早回鳩茲,以慰父王之靈!”
“主公!主公不必頹喪,如今,興許還有時機……”
“哈哈哈哈哈哈……”
太叔卯仰頭大笑,“時機……”
幕僚門客們都是低下了頭,這種最憋屈的情況,他們是真的沒有料到。
要知道,此時王畿之內的部隊,都準備在明年大干一場,至少要把五湖地區(qū)的豪族打掉兩三個,然后安撫越國故地,甚至還要考慮把越王宗桑放回去。
控制住宗桑,就能以宗桑的名義,在越地召集人馬,有了足夠的炮灰,就能拓展吳國的生存空間。
太叔卯的想法,就是復現(xiàn)祖先崛起的路線,吳國當年怎么崛起的,重新再來一遍就是。
秋天就有消息傳來,秦晉兩國有了停戰(zhàn)的苗頭,到漢軍北上之后,晉國早就派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