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夫子!大事不好!”
“何必慌張!”
臉色難看的鄭城子手扶案幾,語氣一沉,“吳解可是進駐棐林?”
“正是!”
“那便無妨。”
鄭城子竟是松了口氣的樣子,幕僚們頓時大驚,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吧。
見眾人不解,鄭城子抬手揮了揮,左右仆役奴婢退下,留下了心腹。
環視四周,鄭城子神色肅然“諸君以為,吳解擄掠棐林邑之客,當交惡何人?”
“許人?”
“衛人?”
“衛國必遷怒我鄭國!”
“這……不錯,衛國必遷怒鄭國!”
幕僚們很快反應過來,衛國的公主被李解這條狗叼走,或許衛國人嘴上會叫囂,早晚給李解一點顏色看看,將來讓李解討不了好。
但實際上衛國的操作相當尷尬,對付李解,只能嘴炮,半點實際行動都沒辦法操作。政治經濟軍事任何一項報復,都做不了,都只能干瞪眼。
可國內的輿情,肯定會掀起波瀾,衛國國君必定要為自己的妹妹被擄掠負責,絕對要做出點什么來,才能安撫衛國國內的不忿、憋屈。
這個時代,“主辱臣死”時有發生,衛國國君只要不是昏君,偶爾施恩一兩個草根精英,這些精英一定會知恩圖報,舍得一身剮,為了家族繼續跟著國君混口飯吃,死自己一條命,根本不算什么。
不過這不是衛國國君想要的,自己妹妹被擄走,衛國國君也不會想要得罪李解。
臣子們的想法,或者說臣子們想要報復的對象,必須轉移,轉移到更虛弱一點,更好打一點,也更符合衛國利益的角色上。
鄭國,就是最佳對象。
畢竟現在的鄭國,國君不在家,封臣們都在自嗨……
號令不一,怎么看打起來都是勝算要大一點。
跟李解開打,衛國沒那個實力,就算鄭國、陳國、蔡國開放道路,讓衛國部隊過境,到了南方,河北人能不能在淮北站住腳跟,都是個問題。
所以,李解這條狗叼走了衛國公主,衛國國君為妹妹報仇的方法,就是去打鄭國。
當然嘴上肯定是要喊跟李解勢不兩立,只不過要先毆打李解的幫兇……大概,就是這么一個套路,這么一個意思。
“夫子!如此危局……”
“危局?!”
鄭城子雙眼放著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絲毫沒有掩飾興奮的鄭城子仰天大笑,半晌,拂須掃視四周“諸君啊,難道此非天賜良機?!”
“良機?”
一人愣神,略作思量,頓時起身抱拳“恭喜夫子,賀喜夫子!此誠乃天賜良機!”
“何出此言?”
“為何是良機?!”
那人環視四周,躬身行禮之后,才笑著解釋,“二三子莫非忘記,此刻國中紛亂,號令不一?夫子執政,諸方掣肘,唯有強敵來犯,方能以執政之大權,號令虎賁!”
“噢……原來如此!”
“衛人若是尋釁來犯,我鄭國若是早做準備,興許還能侵吞南河疆界。”
其中的連鎖反應,對于鄭國的精英來說,并不難預測。
恍然間,有幕僚頓時心中一驚莫非夫子同吳解早有呼應?
有沒有呼應,幕僚也好,門客也罷,都只能猜測。
但事情的發展方向,對衛、鄭兩國而言,大抵上是不會出錯的。
在鄭國高層看來,李解這條狗干出多么出格離譜的事情,列國諸侯都不會覺得奇怪。
吳國禽獸,天生一張嘲諷臉。
原本對鄭國而言是恥辱性的事件,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