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長做工頭那會兒,雖說他是紡織學(xué)院畢業(yè)的,可不妨礙他開工的時候先祭一下各方鬼神。
腰包比較鼓的時候,姜太公也是要拜祭一下的。
不過讓李村長費解的是,眼下雖然北方也有齊國,也的確是姜姓,可一說太公望,公子巴這個文化人也是一臉懵逼。
毫無疑問沒聽說過啊。
李解對歷史了解很匱乏,吳王他就認(rèn)識個夫差,有沒有勾陳這個吳王,他也不知道,也不打算去了解,反正穿越試用期都過了,還能辭職不干村長這份有前途的職業(yè)?
至于說姬姓天子,他知道周文王周武王,也知道周幽王周厲王,可眼下這個“天下共主”周天子,他老子居然號懟王……
周懟王?有這個周天子?
如今諸侯大國都不鳥周天子,年號也是各自用各家的。周天子那點家當(dāng),也就是個中下諸侯國的規(guī)模。
不過如今周天子年號“代受”,還是有不少國家在用,比如魯國、蔡國、宋國。之所以會有這么個奇怪年號,那是因為當(dāng)今周天子他爹,公認(rèn)的有罪。
所以“子論父,臣議君”,一起定性為“懟”。
懟,就是有罪。
李村長也就是聽公子巴這么一說,深層次的東西,也沒整明白。莫名其妙就讓一個中等諸侯國的老大公認(rèn)有罪,這得多么的喪心病狂,才會讓諸侯和王太子及各路卿大夫一起上?
和周懟王這種被天下一起懟比起來,李村長尋思著他們白沙村“員鱷人”簡直就是弟弟。
不過不管怎么說,李村長有點能夠肯定,他穿越來的這地方,就算是春秋戰(zhàn)國,那也必須是似是而非的春秋戰(zhàn)國。
“周懟王……我特么還吳干王呢。”
在陽口大埝摸了兩天魚,順便又把幾個江北的小部落給收了,一起安置在了雉邑。
雉叔長尾因此非常高興,以前那些小部落,他就算想要部干翻,也是有心無力。弄一個兩個還行,像李解這樣一掃蕩無敵的,也就做夢時候有過。
“這個姬巴怎么都兩天了,還沒消息過江?這貨不會是帶著老子的寶貝鱷魚跑路了吧?”
從來都是以最大惡意揣摩別人的李村長,這時候已經(jīng)冷面寒霜,尋思著明天要是王八蛋姬巴還不來,他也不呆在這鬼地方了,直接過江,然后找著姬巴就給他一錘子。
怨念傳過長江也是需要時間的,但現(xiàn)在公子巴卻是爽得飛起,因為大王勾陳又一次召見了他。
“下柳之心,寡人已知。”
勾陳心情相當(dāng)?shù)牟诲e,撫須笑道,“下柳何不為寡人所用,寡人愿用千金以待。”
“承蒙大王看重,只是既受白沙猛夫所托,自當(dāng)盡力。”
“誠乃至誠君子!”
聽到公子巴的回答,吳王勾陳相當(dāng)?shù)臐M意,連連點頭“來人,賜下柳千金。”
“善。”
公子巴連忙道“獻(xiàn)祥瑞者非吾也,白沙猛夫也,不敢受賜,愿代為受賜。”
“哈哈哈哈……”
吳王勾陳聽了更是爽朗大笑,“彩!好一個六國君子!”
“彩!”
“彩!”
王宮大殿之中,吳國君臣都是齊齊喝彩。
換位思考,能夠忍住千金的誘惑,這自然是本身的品德所致。吳國君臣愿意為公子巴喝彩,是為這種高尚的品德喝彩。
只不過公子巴心中卻是在滴血,要不是眼前浮現(xiàn)出李解那兇殘的面容,他大概咬咬牙,也就把這錢給收了。
難道他不愛錢嗎?可他更愛命!
錢沒了,還能騙。命沒了,那是真沒了。
心中一聲哀嘆,公子巴還得強顏歡笑,在吳國君臣看來,這小小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