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雜地形或者環境,可能很看重單打獨斗的能力。
但只要有一定的空間或者開闊面,只要組織度差距不是天上地下,圍毆就是常態。
李鄉長做工頭那會兒,流竄過幾個沿海工地,當地的民兵拎根燒火棍,人數劣勢的時候是毆打,人數優勢的時候是吊打……
總之,有文化的流氓配一把張小泉菜刀也沒啥用。
“吳甲”雖強,可現在有組織的流氓是一群“鱷人”。
柵欄被“鱷人”相當雞賊地破壞之后,那半身墻就是個擺設。
院墻內,前一分鐘還很囂張的姬虓,此刻臉色也相當難看。手中的青銅劍已經架了起來,身后的弓手、劍士、持戈、矛手,也是神情相當緊張。
正因為是久經沙場的士卒,才明白現在的兇險狀況。
“哈……還裝逼不?”
李鄉長一腳踹在半身墻上,本該紋絲不動的夯土墻,居然被他踹飛了一塊土疙瘩。夾雜其中的稻草和貝殼散落一地,李解那雄壯體魄,在這一刻又被大大地加強。
一只腳踩在斷了的半身墻上,李解神情猙獰,胳膊架在大腿上,戲謔地看著姬虓,只是內心卻是暗罵臥槽,這破墻怎么這么硬,老子的腳不會是斷了吧,臥槽好痛!
你說你一個鄉下地方的夯土墻,搞這么嚴實干什么?防狼還是防賊啊!
“大膽——”
姬虓氣勢不減,手中青銅劍金光閃閃,指著李解,“你可知現在犯了大罪!割鼻刺面之刑——”
劓刑在吳國是大罪刑罰,“五虐”酷刑之下排第一。
以李解現在的身份,冒犯吳國公子,具體冒犯在哪里其實也不重要,只要吳國的公子稍微追究一下,把鼻子割掉根本不算個事兒。
“老子犯大罪?老子要是犯大罪,你他娘的就是犯太歲!啐!”
李鄉長不屑地別過頭啐了一口,然后揮舞著銅錘指了指姬虓,“砍死他——”
嘭!
弓弦聲響起,姬虓居然回頭看了看自己人,因為看得見的弓手,貌似只有他的人。
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弓手居然紋絲不動,也是一臉的奇怪。
篤篤篤……
一排箭矢射在了姬虓跟前,嚇得姬虓連忙后退,甲葉在陽光下,因為抖動更加閃耀光輝。
“廢物!這他娘的都射不中!”
李鄉長咬牙切齒,他這回過來,可是帶了不少弩手的。
弩機設計起來很簡單,只是準頭實在是矬……這才多遠點距離,居然連那么大的活人都射不中。這他娘還不如竹弓瞄著亂懟呢。
嘭!
聲音再次響起,終于有了效果。
“啊——”
姬虓帶來的“吳甲”,顯然還是沒有察覺到放冷箭的人在哪里。只不過他們也沒什么機會再去尋找這些放冷箭的“野人”,因為他們都死了。
“小的們!”
“有!”
“為我報仇——”
“雞犬不留!殺!”
轟!
一個個“鱷人”翻過半身墻,多年勇于私斗帶來的血性,在經過訓練之后,形成了“勇于公戰”的勇敢。
“鱷人”并不能明白歸屬感之類的意義,但歸屬感、榮譽感、恥辱感,卻是客觀存在于他們思想中的。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首李的激活,才迸發出來了力量。
哐!
嘀——
小隊長情不自禁地吹動骨哨,“鱷人”隊員也情不自禁地列隊。
接著矛手持矛朝前,盾手矮身護衛,節奏有條不紊,卻又更加雄渾肅殺!
那種山中猛虎,緩緩地迫向豺狼羔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