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得——
姑蘇城北,急促的馬蹄聲從北方傳來。報信使者專門乘坐的雙駕馬車到了城門口,就見車上使者一臉焦急地摸出一枚令符“急報!淮上急報!羿陽君公子玄犯上作亂!”
如此消息一出,城門內外原本離得遠遠的尋常百姓,此刻也是神情驚悚,顯然是聽到了一個極為了不得的消息。
“玄武子為何作亂?”
“叛逆大王,王師必討!”
“然則公子寅不能速勝,王師在外征伐‘南巢氏’……”
市井之間的流言在傳播著,還有人說公子寅之所以連“南巢氏”都沒有徹底打死,就是因為公子玄勾結越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姑蘇王宮,大殿之上,手按佩劍大笑的吳王勾陳環視四周,看著群臣百官,“尊王討奸,諸君,尊的是哪家大王;討的是何處奸佞啊?”
“大王息怒!”
“大王息怒!”
“大王息怒!”
群臣拜服,瑟瑟發抖,勾陳一旦發飆,動不動就是幾萬正規軍橫掃。群臣百官之中,有不少都是鄰國過來上班的,最頭疼的事情就是老板要干自己老家。
關鍵問題是,老板真有這個實力!
“息怒?”
“哼!”
勾陳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將案幾上的一卷竹簡拿起來,往前一扔,嘩啦一聲落在地上。
“爾等還不如一介野人。”
聽老大這么說話,太宰子起出列,將地上的竹簡撿了起來,略微掃了一下,微微點頭道“王上封其為‘猛男’,李鄉帥知恩圖報,可謂忠臣。”
“野人好戰,卻止于私斗,這等大軍陣勢,還是作罷。”
勾陳看著太宰子起,笑著道,“倒是子起,更要保重自身啊。姬玄此賊,言必稱誅殺奸臣,這個奸臣,說的就是子起你啊。”
“臣是忠是奸,羿陽君說了不算,百官說了不算,國野之人說了也不算。唯大王說了算,大王要臣是忠臣,臣就是忠臣;大王要臣做奸臣,臣就是奸臣。”
“好!”
嘭的一下,勾陳拍了一下案幾,“如此子起,可謂純臣!”
“不敢……”
太宰子起微微欠身,然后又詢問道,“那陰鄉鄉帥請命一事,如何回復?”
“賞十金,絹百匹。”
只做嘉獎,打仗的事情,勾陳根本沒考慮過陰鄉野人。吳國各個大城市的兵源相當充沛,只要他愿意,拉出十幾萬部隊橫掃根本不算個事兒。
但成本太高,也沒必要。
亮明態度是最重要的。
“擇日誓師!”
下達了軍事命令,勾陳沒有再理會群臣百官,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
等到群臣外出穿鞋子的時候,還有官吏一臉奇怪“羿陽君乃是大吳公子,這……這如何會起兵作亂呢?”
“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聽說大王派出使者,前往鹿邑查探祥瑞白鹿一事。”
“白鹿?鹿邑有白鹿,自會進獻姑蘇……嗯?”
“不錯,白鹿并未進獻。”
言罷,一人又壓低了聲音,小聲道,“聽中大夫說,鹿邑城主羽尾,竟是將白鹿進獻給鹽城,以換甲兵。還有,鹿邑有美色白姬,亦是羽尾進獻給羿陽君為妾。”
“美色白姬?莫不是陰鄉猛男擄掠的那個?”
“正是!”
“難怪他要為王前驅,只怕是新仇舊恨……”
大殿廊下,一眾官吏在那里八卦著。
而太宰子起身旁,圍繞著一群高級官僚。
其中姑蘇令神情肅穆,沖子起抱拳行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