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還能依托楚國宗室跟斗氏掰腕子的地方世族,因為“天降正義”,李解這個暴力外來戶,完全沒有給他們打一針的機會,這就導致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局面,他們想要從斗氏身上撕咬一塊血肉下來,不得不跟外來戶聯手。
也就是說,得仰仗李解。
而李解在郢都延伸出來的力量,明暗兩開花,明面上是趙太后這個拿了“五陰幣”的叛國臭娘們兒;至于暗處,至今趙太后都不知道,楚國司馬項拔,其實是“深?!?。
甚至令尹斗皇在跟司馬項拔聯姻的時候,也只是通過各種分析來判斷項拔是臥底,但并沒有直接的證據。
硬性證據更是沒有,總不能說項拔府上看家護院的人,講話怎么都是東南口音,就拿來指責項拔這是投敵細作吧。
這年頭,東南口音的越國劍士不要太多,就跟老秦人在中原打工一樣,關西劍客同樣是非常出名的“客兵”。
所以這就使得景氏、宋氏之流,為了返回郢都,重新爭奪吃肉權力,就不得不依附趙太后。
因為趙太后才是李解權力的延伸,對付斗氏,唯有空前強大的暴力手段。
為了表現誠意,景氏、宋氏內部,除了有想要迎回楚王的人,也有自甘墮落自降身份聯姻小國番邦的武士。
這些武士,改頭換面,甚至給人做“假子”之后,再投效在趙太后麾下,很容易就通過了政治面貌篩查。
畢竟趙太后每次巡查堅決支持自己的部隊,都會再三強調,務必不能讓忠于楚國的死硬份子混入我們的隊伍中!
這一番操作,也就讓宋氏、景氏,攀上了趙太后這條線,然后原本郢都的豪宅,在朝會之上,就通過合法手段“贖買”了回來。
不掏錢不行,不掏錢趙太后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掏錢就是亮明態度,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
就讓往事,隨風而去吧。
于是此時郢都的楚國部隊,成分相當復雜,明面上是楚國的中央軍,實際上都是私軍。
權邑斗氏借用楚國的令尹權柄,很容易就把偽裝成楚軍的“斗氏武士”武裝到了牙齒。
此時哪怕斗皇跟政敵鬧掰,調動軍隊就是他的殺手锏。
至于河南的漢軍,打不過就打不過嘍,治不了漢軍,還治不了郢都叛逆?
實在是不行,手中有部隊,跑哪兒不是跑?
陵師三軍做得了初一,郢都新軍完全可以做十五嘛。
這些為了吃肉搞出來的各種操作,也是讓李總裁服氣的。
這些楚國權貴,換個時空,那也必須是吃香喝辣,李總裁穿越之前當工頭,要是遇上這樣的人做甲方,往往就是拿個預付款了賬,剩下的,運氣好十年八年要到,運氣不好,那就淡定從容看風起云涌潮起潮落。
人生就是這么刺激。
現在身份調轉,李某人尋思著,還是槍桿子好說話。
雖說他并不迷信暴力,不過暴力解決這些渣渣,比什么都好事兒。
站在船頭,李解對沙東道“一旦郢都搞事,你穩住局面之后,就狠狠地向郢都敲一筆。記住,盯著斗氏,其余的,不用管?!?
“是!”
沙東大聲地回應,心中也是有點興奮起來,照老大的意思,說不定這次暗藏渚宮駐扎陽水,其實比外出更加重要。
真要是楚國人想要暗中行險,或者煽動底層在陽水之南鬧事,沙東迅速彈壓之后,反手就是向郢都質問,然后勒索斗氏。
他不可能勒索趙太后,趙太后是老大的人,連內衣都是淮中城制造,勒索趙太后,跟勒索自家老大有個屁的區別。
至于景氏、宋氏之流,就算是他們搞事,也當他們不存在,這些菜雞弱鳥,完全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