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軍司馬宋基,確定是親自前往迎接宋黑耳的門客?”
“君子,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離開邾婁邑之后,就到了宋國境內。宋軍營寨很是散亂,右軍孤立在外,靠近魯國邊界。”
“在何處接見?”
“有一處車馬市,是徐夷后人,鄉間宿老騰挪了一個宅院出來,宋基便是在這里置辦了酒食,款待公子黑耳的使者。”
聽得屬下描述,魏羽連連點頭,然后笑道,“如此,這右軍司馬宋基,算是上了賊船,下不得啦。”
“君子……為何這般說?”
“去,命人散布消息,最好有去平陸邑的,就這么說,說宋國會盟之師,前鋒右軍司馬宋基,為大義而舍小節,鋤佞臣而助賢君。”
“是!”
沒搞懂老大的操作,不過既然魏羽這么安排,那就聽命就是。
魏羽此時對宋國公子黑耳,已經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他拉攏在漢子國一方。
就宋國大相戴舉的操作,他就不信了,子姓宋氏是死人,就不想翻本?
之前宋國國內是一言堂,是一家獨大,所以沒辦法,現在可是大不相同。
戰國紛紛,漢子國的大軍在側,還說要支持你子姓宋氏為了正義而戰,這小子姓宋氏要是沒點勇氣沒點想法,那還是人嗎?
而此時,宋國公子黑耳的門客在宋魯交界處的小小村野之中,很是尊敬地對右軍司馬宋基說道:“公乃忠厚長者,公子久在外邦,飽經風霜,今得長者前輩扶持,不敢不敬。”
言罷,門客將禮盒打開,盒子是漢子國的漆器,做工考究不說,顏料更是上乘。
里頭則是黃布內襯,又寶劍一把,有金條數根,還有紫黃二色吳錦,價值顯然是不菲的。
“如此重禮,豈敢收下!”
“公為長者,公子為晚輩,同為宋氏之后,何談輕重?”
門客說著又道,“漢人有言:寶劍贈英雄。宋國義士,唯宋基也;天下寶劍,唯吳鉤也!”
然后雙手捧劍,跪地前行,態度恭敬到不行,讓宋基神色動容,不由得感慨萬千。
他在宋國內部,越來越被邊緣化,子姓宋氏的地盤,被戴舉這個賤人,肢解成了七零八落,有實力威脅到戴舉權力的老人,不是下臺就是死了。
國內的幾個大城市,也大量讓新貴們掌權。
士大夫的數量,宋氏的比例每況愈下,作為子姓宋氏的老人,宋基很恐懼,他感覺變天的時間,快要到了。
這個國家,將不會再是子姓宋氏的。
可是,宋氏的力量被壓榨到了極限,他們根本沒辦法重新聯合起來,聯合那些老貴族們,一起反抗戴氏。
根本緣由,還是兩次逼陽之戰,把宋氏的臉面,都丟了干凈。
國內的盤剝,人們都把罪過,一股腦兒扣在了國君子橐蜚的頭上,卻哪里曉得,子橐蜚大厥之后,真正掌權的人,其實就是“勁草”戴舉啊。
現如今回想起來,宋基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宋國的良心戴舉子,根本就是個竊國大盜!
“唉,老朽若能接引公子歸國,必助公子成為國君。可惜,如今宋氏無力,忠良不存,公子若是歸國,恐為戴氏屠戮。君乃公子腹心,當時時警惕啊。”
宋基不是不知道迎接公子黑耳回國之后的回報該多么豐厚,可是有心無力啊,他真正能動用的部隊,其實也就兩三千,編制是給了五千,還能拉萬把人的民夫出來。
然而和戴舉的力量一對比,根本就是弟弟。
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公無慮也,公子游歷諸國,已有外援相助,公放心便是。”
門客反過來安慰著宋基,然后又道,“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