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算計套著算計,宋國大相戴舉本身就是模棱兩可、態(tài)度曖昧,并沒有真正跟魯國鬧翻的想法。
原本打著擼齊國一把的念頭,心思就不純,結(jié)果又碰上了陣前叛逃這種奇葩事情。
齊宋兩家的鬧劇,算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而此時,在白邑的李解,突然出現(xiàn)在蔡國的都邑新蔡之后,那些原本還想鬧事的蔡國人,陡然偃旗息鼓。
李解甚至連什么決定都沒有呢,新蔡城外,就多了不少跪求饒恕的地方世族代表。
好在蔡夫子再度出現(xiàn),表示“給老夫一個面子”,于是此事就算是揭過。
李解沒有說“下不為例”,蔡夫子也沒說“寬大處理”,總之就是默認(rèn)放置py,讓這些蔡國為數(shù)不多還想搞事的家伙們,自己提心吊膽地猜去吧。
之后便是李董乘船東行,往淮中城去了。
而蔡夫子,則是宣布組團前往洛京。
整個洛京旅游老年團,從原先老前輩組團旅游,又稍稍地加強了一些。
蔡國那些倒臺的老牌世族們,為了表示他們對蔡夫子相當(dāng)尊敬,對李漢子至高尊敬,出錢的出錢,出人的出人,總之這次前往洛京,跟周天子嘮嗑一事,必須辦得漂漂亮亮。
“首李,這些都是蔡董的人,何不全部鏟除?”
“不要急于一時,他們這次跳出來搞事,也沒有煽動民變,這一點,你是搞清楚的。就是嘴上喊喊,希望老蔡國人都跳出來反我。然而蔡國人是傻子嗎?”
李解淡定的很,跟一頭霧水的沙哈解釋了之后,又道,“你在淮南比較熟,原本我想帶你去傅城、薛城,現(xiàn)在看來,還是你去淮南,看看姑蘇那邊到底是在搞什么。”
“跟蔡國有關(guān)?”
撓了撓頭,沙哈雖然腦子轉(zhuǎn)得不快,但此刻也是能聯(lián)想到的,留在白邑,就是為了靜靜地看那些蔡國白癡們跳出來。
結(jié)果跳出來之后,一個個連起兵造反都不敢,全都是嘴炮忽悠,希望那些新貴豪強組織人手造反。
新貴們又不傻,他們是靠著蔡夫子這一系才能混口飯吃,新蔡建設(shè)度過饑荒那一段時間,汝水潁水的治理,是撿著便宜的。
“汝溝”的陸續(xù)工程,還要用到民夫呢,他們的稅賦減免,是跟出工率掛鉤的。
固然出工干活是累了一些,可跟造反比起來,后者是提頭做事,風(fēng)險完全不成比例。
所以當(dāng)李解突然亮相,說老子壓根就沒直接去淮中城,而是在白邑享受難得的悠閑,然后再來新蔡看看蔡國人民的生活水平有沒有倒退,直接把那些想要搞事的嚇蒙了。
正因為被嚇到了,這才出現(xiàn)了紛紛在新蔡城外跪求饒恕的場面。
場面是丑陋,但總算能保命不是?
不過李董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只要沒有事實上的叛亂,他并不介意,他只想知道,光憑他帶兵跟齊國干一場這件事情,就能吸引蔡國人冒險?
不存在的事情。
淮上列弱現(xiàn)在的民間觀念中,他李某人就是天下無敵,在打仗這件事情上,他是最專業(yè)的。
因為《李子兵法》,因為《威王遺書》,反正在他們的觀念中,指望漢子李解打敗仗,然后好偷雞摸狗,這是想都不用想的。
既然不是戰(zhàn)場上帶來的妄想、信心,那么就是戰(zhàn)場之外。
李解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原本以為是楚國、晉國這邊的狀況,畢竟現(xiàn)在淮水兩岸,活動最劇烈的,就是楚國商人,一個個都是標(biāo)準(zhǔn)型間諜,就差把細(xì)作二字寫在臉上。
然而了解到的狀況,居然有很大的偏差,跟楚國人關(guān)系不大,楚國商人只是稍稍地出了點錢,這不算太大的事情,拿國際援助嘛,不寒磣。
而且蔡國這些在幾年前還是國家“主人”的老世族,拿的國際援助,也不是只有楚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