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這緩坡上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吃了些食物驅寒后,再次出發。
這斜坡凍土隧道在地下四通八達,密如蜘網,陳玉樓在最后面,每拐一個彎,便在通道上做出標記。
這條隧道主路和副路層次分明,眾人一直沿著主道下行,不時能看到一些符咒、印記、和眼球圖案。
沒過多久,眾人停在了冰淵之前,到了這里便沒路了。
冰淵不太深,用肉眼便能看到底部。
最深處有無數星星點點的淡藍色熒光,匯聚成一條微光閃爍的河流,在冰川下蜿蜒流轉。
眾人心中忍不住贊嘆此景極美,平生難得一見。
唯一可惜的是,前路斷絕。
隧道口還有些殘破木料的遺跡,或許很久之前還有一條木橋可以通向下方,但年代久了,已經坍塌壞了。
陳玉樓目測高度,冰川的最底部距離熒光閃爍的河流有百米的距離,這個高度他沒把握。
他扭頭問向鷓鴣哨:“二弟,怎么樣,有把握嗎?”
鷓鴣哨一時沒應聲,他持著手電,探頭冰淵之下的地形,想找一條安全的路。
“這冰壁比鏡子還滑,若是沒信心,我們再找一條其它通道,反正后面隧道有那么多分支,一定還有別的出口。”
金算盤不太放心讓鷓鴣哨冒險,畢竟是自家師侄。
姜家姐弟伸頭往下看了看,景色雖美,但一想到要爬下去,便覺得頭暈。
“無事。”
鷓鴣哨藝高人膽大,冰壁雖圓滑陡峭,但還難不住他。
取過陳玉樓的小神鋒,鷓鴣哨把鉆天索系在腰上,便翻身下了冰壁。
到了下面,鷓鴣哨才發現冰壁滑不溜秋,似乎連一點摩擦力都沒有。
鷓鴣哨身形急速下墜,他急忙取出小神鋒插進冰壁,以此來減速。
速度倒是頓下來,但腳下的冰壁卻脆弱不堪,一大塊脫落下墜,見此,鷓鴣哨連忙腳踩冰壁,拉開身形。
“沒事吧?”陳玉樓擔心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沒事,你們回到斜坡,別站在外面了。”
鷓鴣哨應了一聲,知道此處冰壁外表雖堅硬,但內部可能出現了各種裂縫,外力過大,便可能造成冰壁坍塌。
小神鋒太過鋒利,還是不能用了。
鷓鴣哨只好將小神鋒插進皮靴中,拉動手臂上的機關,露出一排金屬倒刺,在冰壁上靈活翻越起來。
姜蟬衣見鷓鴣哨雙臂掛住冰層,在冰壁上如猴子般攀爬,便好奇的開口詢問。
“鷓鴣哨大哥用的是什么東西啊?”
金算盤耐心解釋道:“此物名為掘子攀山甲,是用土鮫皮制成的鱗甲,乃是搬山魁首特有之物,你在此處看不清,其實我家師侄的手臂上藏了又細又堅韌的精鋼鉤子,借助掘子攀山甲,可在懸崖峭壁上如履平地。”
姜蟬衣這才明白其中玄機,心中驚嘆連連。
有鷓鴣哨鋪路,很快,眾人一個接著一個下了冰淵。
冰淵下的水流平緩,不深,水質極清,才到眾人的小腿高度。
水中有不少淡水水母和水晶,熒光都是他們發出來的。
鷓鴣哨知道大量聚集的水母非常危險,便讓眾人遠離河畔,盡量靠著淺灘走。
但這些水母似乎見過陌生人,匯聚到一起,眾人走到哪里,它們就跟到哪里。
前面的路似乎沒有淺灘,需要踏水前進,無法,陳玉樓只好攪渾河水,將成群的水母驅散。
姜蟬衣也借此機會,從水中撿了不少好看的水晶。
直到背包中放不下,她才作罷。
河谷似乎沒有盡頭,眾人沿著水流的方向走,在布滿水晶石的峭壁下發現了一個洞穴,
洞口寬敞整齊,有人工修鑿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