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車廂兩人一室,左右各兩床,分上下兩層。
紅色皮質(zhì)沙發(fā),有寢具,電燈,電扇,設(shè)備甚周到。
車上備有西餐,菜皆適口。
齊鐵嘴本來是不會花錢坐這一等車廂的,還是托了九門的福,內(nèi)部可報(bào)銷。
整列火車,一等車廂也就這一截,能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從長沙上車的,基本上都認(rèn)識葉白和白知希。
一口一個三爺和夫人叫著。
葉白夫妻二人也不托大,都一一回應(yīng)。
葉白回到自己的包廂內(nèi),正準(zhǔn)休息會,便見齊鐵嘴溜了進(jìn)來。
“三爺,你猜猜和我一包間的那人是誰?四川的馬大帥!喝得醉醺醺的,見我進(jìn)去唰得一下就把手槍拍桌子上了,問我是干什么的...”
“后來呢?”
“后來他的警衛(wèi)就沖了進(jìn)來,把我丟了出去,你看連我的西服都扯破了。”
“你這樣子似乎還很高興啊。”
“嘿嘿,我以前只在報(bào)紙上看過這人,能和他住一個包廂,等回長沙也夠我吹噓一陣子了。”齊鐵嘴嬉皮笑臉道。
四川的馬大帥出生北伐軍,早些年把北洋軍閥打得潰不成軍,性格豪爽,如今駐守在四川,手下有一個師的兵力,在全國也算小有名氣。
葉白抿了一口茶水道:“再怎么說你也是九門的當(dāng)家人之一,就這樣無緣無故被人丟出來,砸的是我們九門的招牌,走,我?guī)阏艺覉鲎印!?
“誒,三爺,算了,我沒生氣。”
葉白不由分說,把齊鐵嘴提出了包廂。
馬大帥在車廂的最里面,車廂門口站了一排的持槍警衛(wèi)員。
“站住!”
為首的警衛(wèi)班長持槍攔住了葉白。
只見葉白伸手按住了槍口,輕輕一掰,再松手,槍口已呈彎曲狀。
幾名警衛(wèi)員目瞪口呆,心驚之下,但還是牢記職責(zé),把槍對準(zhǔn)了葉白。
氣氛有些緊張。
齊鐵嘴見狀連忙躲到葉白的身后。
“兄弟,都是自家人,不要開槍。”
葉白笑著道:“別急著動手,我就是來討個說法,我這兄弟買的是和你們大帥同包廂的票,你們憑什么把他趕出來?”
警衛(wèi)班長怒瞪了齊鐵嘴一眼道:“這人不老實(shí),我們剛剛放他進(jìn)去,他趁著我們不注意,對馬師長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
葉白看向齊鐵嘴。
齊鐵嘴連忙解釋道:“三爺,都是誤會,我就是想近距離看看馬大帥...”
話還沒說完,便見馬大帥一臉酒氣的打開包廂門:“嚷個球,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馬大帥的目光在葉白的臉上停留,瞬間露出欣喜之色:“是你小子。”
葉白露出疑惑神色。
“上次在新月飯店,我見過你,還有宋清源算是我半個侄兒,只是很久沒聯(lián)系了。”
這么一說,葉白就明白了。
“都把槍放下。”
馬大帥揮揮手,然后頗為熱情的帶著葉白二人進(jìn)了包廂,還從水壺中給兩人倒了一杯水。
葉白聞了聞,是烈酒。
馬大帥笑道:“軍中不給喝酒,好不容易能出來,只能偷偷喝些了。”
葉白點(diǎn)點(diǎn)頭:“大帥也是去上海參加新月飯店的拍賣會?”
“自然,我可是新月飯店的老顧客了,無論是北平的拍賣會還是上海的拍賣會,只要我有空暇,都會過去。”
齊鐵嘴忍不住插話問道:“那大帥這次是為了清明上河圖而來?”
“不是,我是為了鹿活草而來的。”
齊鐵嘴不再說話,若是為了鹿活草,那應(yīng)該有至親之人命不久矣,所以才尋鹿活草,搏一搏生機(jī)。
馬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