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順著通順大街一路往北,過了萬年橋再穿過幾條巷子,晃晃悠悠的停在了玉春樓門口。
林向東下車左右看了看,見馬車后頭居然還跟著十幾個弟兄。
闕德先吩咐幾人在門外守著,然后帶著兩個堂口的掌事跟東哥上樓。
林向東第一次來這種這地方,以前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居然能名正言順的逛妓院!
晌午剛過,店里沒什么客人,門口迎賓的兩個大茶壺和老鴇子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程媽媽見林向東帶著人進來,不禁神色一喜,扭著大屁股就往他身上靠,騷笑道:“你個小沒良心的,終于舍得想起姐姐來了?!?
林向東不禁訕笑幾聲,將胳膊從她胸前抽出來正要說話,就見樓梯口走下一人,恭敬道:“東哥,德哥,洪爺已經樓上恭候多時了?!?
林向東點點頭,示意他前面帶路。程媽媽茫然的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禁一愣,心說這小子莫不是真混大發了?
剛上樓,就看見七八個漢子在樓道內站成一排,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身錦衣華服,身材佝瘦,面相陰狠,三角眼,眉間帶痣,嘴薄無肉,滿臉的堆笑。
見二人上來,爽朗大笑上前拱手,道:“德子,可把你們給盼來了,最近氣色不錯啊,好久沒來城北給我捧場了?!?
闕德撇撇嘴道:“三爺客氣了,您是干大買賣的人,光賭場和妓院就賺的盆滿缽滿,我們這些小人物怎敢叨擾您呢?!?
“罵我,兄弟這是在罵我啊?!焙槿α诵?,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如今可是城南首屈一指的人物,今日只管放開了玩,喜歡哪個姑娘隨便挑,全算我的?!笨人砸宦?,看著林向東說:“德子,這位兄弟應該就是東哥吧?”
闕德一臉的驕傲,得意道:“沒錯,林向東,我東哥,響當當的人物?!?
“哎呦,久仰久仰,”洪三沖著林向東抱拳,熱情道:“早就聽說城南出了個奇人,一身的精鋼鐵骨,刀槍不入啊,可把我和兄弟們羨慕壞了。要不怎么說德子這小子命就是好,跟著東哥混算他幾輩子的造化了。”
林向東見他一副裝模作樣,笑笑說:“三爺過獎了,都是些虛名,跟您比起來不值一提。”
洪三尷尬一笑道:“昨日的事都是誤會,是兄弟管教無妨,今日特意給兩位賠罪?!币贿呎f著,一邊回頭叫過一個手下,鉚足了勁回手抽了幾個巴掌,罵道:“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連城南的保護費都敢去收,窮瘋了吧!”說完一腳踹倒。
林向東一旁冷眼看著,別管是真的還是在故意給他演戲,這面子算是給足了。當即笑道:“三爺,您都說是場誤會了,我看就算了吧。再說您可是誠意滿滿,讓出來十幾個鋪子,說到底我還得感謝您才是。”
“罵我,兄弟這是在打我的臉??!”洪三摟著林向東的肩膀,嘿笑說:“不管是城南還是城北,咱們始終是自家兄弟,有銀子大家一起賺嘛,談這些就見外了,來來,二位里面請,酒宴和姑娘都給兄弟備好了,咱們邊玩邊聊?!?
幾人進了一間客房,屋內雕梁畫棟、別致優雅,很是氣派,角落里還有個綠衣女子正跪在那里撫琴,看樣子這應該是玉春樓最高規格的客房了。
洪三客氣的把林向東讓到上座,闕德緊挨著他坐下,眼睛滴溜溜亂轉,生怕從哪里跑出殺手來。
接下來這廝倒也沒再說別的,林向東不知他葫蘆里到底買的什么藥,只得靜觀其變。
席間幾人推杯換盞,洪三連敬了林向東幾杯酒賠罪,接著對他一通亂夸,無非是些恭維、敬佩之詞。
幾輪酒下來氣氛不至于尷尬,尤其是在座的各位本就不是什么好鳥,一個個常年混跡街頭,放下個人恩怨不說,還是有很多共同愛好,比如賭錢,逛窯子、欺負老實人。
一頓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