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金沙賭坊生意紅火,恐怕早就成了林掌柜的心頭好,我周某人出再多銀子,恐怕你也舍不得割愛吧。”周丙正笑瞇瞇望著他,道:“我想出五千兩白銀,占金沙賭坊四成,你我聯手稱霸青崖城如何?”
“五千兩兩?”陳巧云站在身后滿臉震驚,連忙看了一眼林向東,見他的臉色格外難看。
林向東還以為這老小子會想出什么新的花招來對付他,沒想到還是換湯不換藥,估計是想聯合自己打壓剛開的那幾家,輕蔑笑了笑:“算了吧,我這是小本買賣,不撈周大掌柜費心了。”
“你就有把握在這場競爭中勝出?年輕人有沖勁是好的,但也要適可而止,見好就收。我知道你最近賺了不少銀子,但是有句話叫貪心不足蛇吞象,你是覺得自己真的可以干大?還是能贏得了我?”
“哦?”林向東聽著他這話里的威脅,不屑道:“周掌柜還真是老實人,只可惜我這人命賤,沒享過什么福,一天不折騰渾身難受。”
兩個人站在那里你來我往,表面上客氣得很,話語里卻寸步不讓。
周丙正突然仰頭大笑,道:“好,有點意思。我已經好多年沒遇到像你一樣有趣的年輕人了。你的性格我很喜歡,但你的傲慢讓我很苦惱。”周丙正這番話明顯是在跟自己正是宣戰。
“好啊,既然如此,鹿死誰手,咱們拭目以待。”
林向東目光銳利,嘴角含笑,如果金沙賭坊想要做大,稱霸青崖城,甚至整個青寧州府,那么他與周丙正之間這一戰在所難免。
林向東先將陳巧云送回家,然后又去了趟賭坊。在賬房里翻看了會賬本,發現自從開張以來盈利已經超過了三千兩,但今日坊里賭客稀稀拉拉卻沒多少,收入恐怕連平日的一半都不到。
“德子,明日開始,讓兄弟們放出話去,金沙賭坊開張優惠一直持續到年底,紅利變成五文,抽成變為二成半。”
“二成半?”闕德心中大驚,算了算,說:“東哥,這幾日那些人可都賺大了,什么都不用干,凈往里拉人打莊了。有的一天能帶好幾撥人,這無本萬利的買賣,二成半太多了吧?”
“不多,這才剛開始,后面還會更多。”林向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記住,賭坊有句老話,不怕你贏錢,就不怕你不來。就算他們贏的再多,還會再回去,別忘了咱們每局可都有抽成,最后贏家還是咱們。”
闕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東哥,我聽說城東、城西也新開了幾家賭坊,行事做派跟咱差不多,要不要找幾個兄弟去摸摸底?”
“小角色而已,不比掛在心上。”林向東嘆了口氣,說:“”賭坊的紅利期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就是瘋狂的競爭。從今日起,你和坊里的兄弟都要打起精神來,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立即報給我。”
闕德望著門口稀稀拉拉的人群,似乎也感到了危機,前些日子還在想,等賭坊的生意穩定了,他這輩子跟著東哥就吃喝不愁了,可這他娘的才幾天啊,又整出這么多事。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木工坊的伙計拉著板車把家具送了過來。與此同時,博樂坊后院燈火通明,周丙正端坐寬大的書案前跟坊里的幾個管事商量對策。
在周丙正看來,林向東能在幾日之內想出如此多的販售手段,幾乎掠奪了青崖城近七成的賭徒,這種人絕對不容小覷。
等幾人拿定主意,周丙正連夜去了趟衙門,他希望官府能夠出面找借口封了金沙賭坊。
這是他的七寸所在,只要以官府的名義將賭坊查封,過不了幾天,林向東會自動崩盤。
只可惜周丙正打錯了算盤,吳縣令平日雖與他交往甚密,可又不是傻子。
一聽要查封的是城南金沙賭坊,掌柜的叫林向東,心里不禁打起鼓來。
林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