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蘇崢一如既往被楚青山帶進書房。
“我以為你會沉不住氣打電話。”
能看出來,楚青山心情很不錯。
蘇崢知道老丈人說的是秦慕煙打電話那件事兒,釋然笑道:“該來的總會來的,與其惶惶不可終日,還不如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萬一沒有人們想象中那樣惡劣呢!”
楚青山目光中多了一絲古怪,“沒聽出苦中作樂, 反倒有點篤定的味道,你很自信嗎?”
被老丈人點破,蘇崢并沒有慌亂,也不打算解釋什么,“算不上自信,只是有些猜測。”
“哦?什么猜測,說出來聽聽。”楚青山饒有興趣點上香煙,示意蘇崢往下說。
“爸,我只是從自身角度瞎猜的。”
“那就說說怎么瞎猜的。”楚青山明顯是不打算放過蘇崢,“就咱爺倆兒在,你可以暢所欲言。”
蘇崢無奈,只能暗暗組織語言,“其實,看到新聞時,我也有點兒慌。害怕有人趁機做文章,再次掀起方向爭論。雖然我不懂政治,但我知道,每一次喋喋不休的爭論,受影響最大的就是私營企業。”
楚青山輕笑點頭,這才對嘛,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 看到新聞都不可能淡定得了。
“本就沒有國營企業底蘊厚, 好不容易做出點樣子,若是遭了無妄之災……想想都覺得憋屈,然后就是不甘心自己的努力打水漂。”
說著,蘇崢忽然換上笑容,賣乖道:“要說不甘心,您猜我當時想到了誰?”
楚青山一時間沒跟上,“誰?”
“那位老爺子。”
蘇崢沖楚青山眨了眨眼,“不夸張地說,改革開放是那位推動促成的,能取得現在這種驕人成績,那位絕對居功至偉。”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那位跟私營企業老板差不多,都是帶領工人搞生產發展,好不容易看到了富裕的希望,他能甘心努力被否定嗎?”
楚青山會心點頭,虛點蘇崢告誡道:“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
“我知道,您不是說暢所欲言嘛。”
“接著說。”
“反正當時我就抱著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的心態, 順便賭一把,賭那位會不會再次站出來力挽狂瀾。”
楚青山深深看了蘇崢一眼,把香煙按滅, 看似隨意問道:“你覺得自己賭對的幾率有多大?”
“目前來看,比我之前想的要大!”蘇崢沒敢把話說滿。
楚青山笑了笑,看起來比剛才輕松不少,鋼筆在手指間捻動,“空調器工廠的事情還沒解決嗎?”
老丈人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蘇崢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老實把情況講了一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小鬼子真要鐵了心觀望到底,誰也沒辦法,畢竟人家掌握著核心生產力。”
“唉,道路漫長啊!”
楚青山無奈嘆息,國企重大發展決策基本上都要經過計委和經委的審批,卡脖子已經算是司空慣見的事情了。
跟蘇崢說的一樣,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上,仰人鼻息是在所難免的。國內唯一能做的就是積極搞發展,壯大自己的工業實力,以求在未來不再看人臉色。
“你們什么時候去鵬城?”
…… 第二天上午,蘇崢帶著蘇秦買玩具,然后來到電器商場。 “集團公司?”董學武驚喜出聲,緊跟著點頭如搗蒜,“集團公司好啊,聽著就厲害。” “你心里有數就成,趁著過年沒事兒,好好琢磨琢磨集團公司成立之后怎么干。” “擴張唄,多開新商場!” 董學武胸有成竹道,“核算賬目時候你不是說了么,可以考慮江城那種方式。回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