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都是老江湖了,見一貫脾氣暴躁的余滄海,竟然一直忍受林平之的針對而不爆發,顯然里頭大有故事。
不待他們細細探究,便聽見一陣雜亂腳步聲迅速靠近。
同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沖入鼻間,頓時個個心頭凜然。
果然,不一會兒,幾個青衣漢子便抬著兩面門板,匆匆走了進來。
門板上還躺著兩人,身上蓋著白布,布上滿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師弟!”
“城兒!”
眾人尚未看清門板上那兩人的模樣,便聽見天門道長一聲悲鳴。
“是天松道長和天門道長的門下高足遲百城!”
一干老江湖紛紛湊了上去查看,有熟悉之人驚呼道。
只見門板上,天松道長身受重傷,氣息微弱,而遲百城卻是早已沒了氣息,死去多時。
兩人身上都是有著相同的刀傷,天松道長好險避開了要害,而遲百城卻是差點被人劈成兩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得向地主劉正風看去。
劉正風老臉通紅,神色尷尬難堪到了極點,難不成今天真是他的倒霉日?接二連三的出事,讓他簡直把老臉都給丟光了。
不管怎么說,泰山派的人在他的地頭出事,身為地主的他,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這個責任。
“咦,這不是田伯光的刀傷嗎?”
林平之湊了上去,看出了端倪。
“前兩日我才與那田伯光大戰一場,本以為這廝已經退走,沒想到還敢留在衡山城內作惡!”
唰!
一干老江湖的目光又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心道:‘這廝還真是個災星,先前才與李老拳師打了一場,沒想到,前兩天就已經先和田伯光打了一架。’
天門道長無暇分心他顧,一邊忙著替師弟處理傷勢,一邊悲愴地看著死去的弟子。
“師,師兄,你可要替師弟,還,還有師,師侄報,報仇啊!”
此時,重傷昏迷的天松道長清醒過來。
見到掌門師兄天門后,頓時激動起來,就連身上的傷口再度裂開的疼痛也顧不上了。
“師弟,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做下這等惡事,是不是田伯光!那惡賊在哪,師兄立刻去替你和城兒報仇!”
天門道長咬牙切齒,滿臉猙獰。
“師,師兄,田伯光那惡賊,在回雁樓,不過他身邊還有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兩人勾結在一起,趁我們不備,下手偷襲!”
林平之在一旁冷眼旁觀。
鬧劇,成了一場徹徹底底的鬧劇!
眼下發生的這一處鬧劇,簡直比狗血劇情更狗血!
先是天松長老大爆料,華山派大弟子與采花大盜田伯光勾結,于回雁樓偷襲重創于他,并殺死了他的師侄遲百城!
天門道長是個火爆性子,一聽天松長老所說,當即暴跳如雷。
先是招來了正在庭院中吃酒,一無所知的華山二弟子勞德諾,劈頭蓋臉,就挨了一通疾言厲色的訓斥。
就這,天門道長還未消停,怒氣沖沖就要親自出馬,將令狐沖擒拿回來。
好不容易才被劉正風等人勸止。
結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門道長才剛消停,便有泰山派高足匆匆趕來報信,他們在搜索田伯光和令狐沖蹤跡之時,在城外發現了青城派弟子的尸體,而且身上要害處還插著令狐沖的配劍。
余滄海頓時暴怒欲狂!
原本在福州,青城派弟子便損失慘重,青城四秀更是只剩下一個侯人英,剩下的弟子,自然每一個都金貴得很。
于是乎,堂堂華山派大弟子,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定性為淫賊邪道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