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慢慢抬頭,一雙狐貍眼斂著,深邃又迷人,迷離輕佻。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笑:“我建議你呢,讓開?!?
女孩聲音輕軟,聽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
可她往那里一站,猶如一把在火中淬煉過的冷刃.
無端讓人發寒。
“司扶傾!”左天峰怒喝一聲,“昨天你對你阿姨那個態度,我都沒和你計較什么,今天還敢來,你真是想造反?!”
左晴雅也不哭了,望著司扶傾發愣。
半晌,她也氣怒:“好啊,司扶傾,爺爺在的時候你裝乖乖女,他不在了你就原形畢露了,你真是會裝!”
要是左老爺子知道司扶傾是這樣的性格,還會寵她?
“不錯?!彼痉鰞A拍了拍手,“真是個好理由,謝謝?!?
她正愁沒辦法解釋她為什么性情大變。
很好,她以前裝的。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弊筇旆迮飧?,“包里的東西都拿出來!”
司扶傾晃了晃手中的包,眉眼帶笑:“有本事,你自己來拿?!?
和凌晨一樣,她就這么施施然出了門。
左天峰氣得砸了一個玻璃杯。
“爸!”左晴雅又開始哭,“她剛才那樣對我你都不管她,誰才是你的女兒啊?!?
“哭什么哭。”左天峰煩得要命,“回去趕緊學習,你有你姐姐能力的三分我都不說你什么了。”
左晴雅跺了跺腳,氣跑了。
“去她房間里看看。”左天峰冷怒,吩咐管家,“都拿走了什么?!?
管家應了一聲,匆匆上樓。
十幾分鐘后他下來,恭敬:“老爺,查了一遍,首飾銀行卡和其他貴重物品的都在,只有書架上缺了一本書,不過那些書都是她自己買的?!?
左天峰擰眉:“什么書?”
“就是一本帝王傳記。”管家忙說,“《胤皇傳》,書店里經常賣的,也是初高中必讀書目?!?
左天峰頓時失了興趣,擺了擺手。
其實司扶傾拿個十幾萬,他也不會多說什么,畢竟左老爺子撫養了她這么多年。
沒想到就拿了一本書。
果然還是永遠登不得臺面。
只是一本書被拿走,左天峰也沒再計較,匆匆回到書房取了幾份文件,又出門了。
下午五點,太陽西斜。
層層白云間有赤金色的光迸射,像是白色燈籠里燃起紅色的火。
風忽而動,云層又如海浪一般翻滾奔涌。
司扶傾走在街上,只想擺個碗坐下來,再敲個木魚。
她真的好窮。
用個人銀行卡里的錢租了一個離市中心有十公里遠的小公寓后,她身上只剩下了一千五。
一個明星混到這個地步,未免有些太慘了。
再過幾天,她要窮到連可樂都喝不起了。
這可不太妙。
而且,她還要想個辦法見見左老爺子的尸身。
司扶傾皺眉,她看了眼時間,去路對過的超市買日用品。
前方,一輛純黑色的車停在那里。
沒有掛牌,連標志也無。
沈星筠從旁邊的便利店出來,拉開車門:“時衍,有消息了?!?
“嗯?”副駕駛坐上的男人并沒有睜開眼眸,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西裝下的白色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襯衫口也隨意彎起。
右手腕上帶著一塊銀黑色的腕表,手指修長,指尖瑩白如玉。
男人的坐姿很隨意,但依舊掩不住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
明明是一張年輕過分的俊美面容,卻有著讓人生畏的積威,仿佛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
“你說你怎么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