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弦玉并不在左老爺子的身邊長大,和他感情并不深,但她也替左老爺子覺得不值。
寵愛一個外姓人,還糊涂到把家族產(chǎn)業(yè)給了出去,最后得到了什么?
左弦玉一直看不上司扶傾,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左老爺子對司扶傾好到讓她也嫉妒了。
這么多年,就算養(yǎng)條狗也有感情了吧?
左老爺子知道司扶傾這么冷血無情,九泉之下能安息?
司扶傾眼睫微微垂下,將左弦玉的手推開。
她笑得輕快張揚,眼底卻含了幾分戾色:“讓你碰我了?”
左弦玉神色微微一變,后退了一步。
“你是我誰你對我失望?喝了幾兩酒啊?”司扶傾合上了棺材蓋,雙手插兜,“別煩我,管好左家,小心沒了。”
聽到這句話,左弦玉第一次氣笑了:“司扶傾,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還當(dāng)著爺爺?shù)拿妫磕氵€知道‘孝’字怎么寫嗎?”
“你以為你以退為進(jìn),收養(yǎng)協(xié)議我們就不會取消了?”
左家是臨城的大豪門,是誰都能動的?
說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話,真是好笑。
“我很清楚,至于收養(yǎng)協(xié)議,放心,我會取消。”司扶傾偏頭,懶洋洋地笑了笑,“你要知道,更不想有關(guān)系的是我。”
她就這么離開,靈堂內(nèi)寂靜一片。
左弦玉站在原地,眉越皺越緊,顯然是動了怒。
館長察言觀色了一會兒,這才上前:“弦玉小姐,您別生氣,老爺子英明一世,老了也會犯糊涂,不值得為這種人計較。”
左弦玉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按太陽穴:“爺爺?shù)拇_看走眼了,這樣也好,早點看清她,早點遠(yuǎn)離。”
司扶傾的死活,她才不會去管。
但被司扶傾拿走的20個億,勢必要拿回來。
左弦玉對司扶傾僅剩的最后一點憐憫都沒有了。
她對著靈堂拜了拜,淡淡:“爺爺,您對她好,她卻不知感恩,您放心,這筆賬,我會幫您討回來。”
上完香之后,館長親自把左弦玉送了出去,忍不住搖搖頭。
左老爺子還真是眼盲心瞎,怎么就收養(yǎng)了司扶傾這么一個白眼狼?
好在左家人已經(jīng)看清了司扶傾的真面目,他也要多提醒提醒其他人,遠(yuǎn)離司扶傾。
這邊,司扶傾回到了訓(xùn)練基地,接著看練習(xí)生們練舞。
下班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了。
司扶傾從基地里出來,揉了揉腰,正準(zhǔn)備掃碼開車,聽見了一聲鳴笛響。
她轉(zhuǎn)頭,就看見熟悉的白色汽車停在她后方。
鳳三從車窗里探出頭,很恭敬:“司小姐,九哥讓我來接你。”
“大氣大氣,老板大氣。”司扶傾揚眉,走上前,不緊不慢,“員工福利這么好,簡直是讓人愛戴的好老板。”
鳳三猶豫了一下,沒接這句話。
但幾秒后,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怎么沒這么好的員工待遇?
他跟著郁夕珩的時候,也沒見誰專門開車來接他啊。
司扶傾看著窗外,眸光一瞇,慢悠悠:“這不是去我公寓的路。”
“嗯,九哥說明天要四點半走。”鳳三說,“所以今晚司小姐要住九哥那里。”
司扶傾笑一收,面無表情:“四、點、半?”
鳳三點頭:“有什么問題嗎?”
司扶傾:“……”
有,太有了。
就算在以前,她也沒過這樣的社畜生活。
她拳頭硬了。
鳳三及時開口:“九哥說了,會給司小姐加錢。”
司扶傾身子松散,狐貍眼又彎了起來,語調(diào)閑閑:“早說。”
鳳三:“……”
他根本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