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仿佛能夠穿透一切夢魘,破開烏云。
逐漸的,司扶傾慢慢地平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她的意識才徹底清醒。
靜了有幾秒,她睜開眼,眨了眨,發現自己在一個淺藍色的臥室里。
“老板?”司扶傾揉了揉腦袋,看到男人的第一時間,說話第一次沒經過大腦,“你能不能不要扣我工資。”
郁夕珩也第一次被氣笑了,他站起來,稍稍垂眸看著他,神色冷淡了些:“我看你現在才是有些不清醒了。”
司扶傾緊急補救:“老板,你等我找個借口狡辯一下。”
話剛說完,司扶傾:“……”
不是,她在說什么?
郁夕珩起身,去旁邊的桌子拿了碗,里面是剛煮好的中藥:“喝藥。”
司扶傾聞到了很重的中藥味,她轉過頭,很不樂意:“苦。”
可下一秒,她的頭就被掰了過來。
郁夕珩的一只手按在她的腦后,聲音淡淡:“喝完吃糖。”
這不是他以前會用的力度,可以說是強制性。
司扶傾估算了一下她現在的體力,然后從善如流地一口將藥悶了:“糖呢?”
郁夕珩嘆氣,伸出手,打開掌心。
是一塊大白兔奶糖。
“誒,老板,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大白兔。”司扶傾眼睛一亮,“我剛才做夢還夢到了。”
她每次受傷去找夜挽瀾包扎傷口,夜挽瀾都會給她一顆大白兔奶糖鎮定神經。
很甜。
似乎還是記憶里的味道。
可是人已經不在了。
司扶傾吃完糖,抬起頭:“其他人呢?”
郁夕珩淡聲:“轉移到鎮上的醫院了,都沒有事。”
“那就好。”司扶傾放心,“我還怕我沒找到全部的人。”
“好好休息。”他的手落在她的頭頂,動作很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他的溫度和身上的月夜桂香也通過這個動作傳來。
包括他的呼吸。
有片刻的惑亂。
司扶傾又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快樂地喝著水:“嗯嗯,我一定讓導演他們休息一段時間再接著拍節目。”
這次的確是個意外。
不知道姬行知這廝有沒有把擾亂天地陰陽五行之力的陰陽師抓起來。
等她恢復一些力氣后一定要把這個陰陽師錘到死。
郁夕珩頓了下,他手放下,停了有幾秒才再次開口,聲音一點溫度也沒有:“我說的是你。”
“我好著呢。”司扶傾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放心地閉上眼,“那我再睡會兒,老板你有事叫我。”
很快她的呼吸又平穩下來,再次陷入了沉睡。
郁夕珩安靜地看著她,神色溫和下來,嘆氣:“真是……”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他轉身,推開門出去。
鳳三和溪降就守在門口。
見郁夕珩出來,鳳三上前:“九哥,司小姐沒事了吧?”
“身體沒事了。”郁夕珩聲音淡冷,“腦子傻了。”
鳳三:“???”
什么情況?
“那可不得了啊!”溪降急忙說,“九哥,這得請神經科的人來看看,司小姐長得這么好看可不能沒腦嗚嗚嗚!”
鳳三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你閉嘴吧你想死是不是!”
“九哥,沉影說已經找到想要司小姐命的人了。”鳳三看了眼手機,“他說一會兒就把人帶回來。”
“嗯。”郁夕珩神色不動,“東西準備好。”
“絕對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