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走到了鬧哄哄的村委辦公室,隨著夏妍茹的到來,原本還在吵鬧中的各村干部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小夏,你來了,快到這邊坐下,咱們慢慢說。”姚松秋面帶笑容的招呼夏妍茹到他身邊的空位。
“應大叔說您找我。”夏妍茹自然不會主動說起糧食的話題,反而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姚松秋多精明,夏妍茹一開口就猜出對方的用意,心里暗自點頭,這樣最好,于是開口解釋了幾句。
一旁聽著姚松秋解釋的各村干部那個著急啊,這姚松秋解釋得倒也沒錯,可就是對于他們想要聽的重點完全沒有提及。
“哎,我說老姚啊,你這可不厚道啊,這說話說半截,讓人家夏同志怎么能清楚呢?”說話的是隔壁西山村的村長王衛民,平日里他和姚松秋的關系還算親和,這次也是被逼無奈,否則也真的不想來為難好兄弟。
“哼哼,那你自己說。”姚松秋不高興地哼了哼,看著表現出的是生氣,實際又未嘗不是在幫對方遞梯子。
夏妍茹笑著看了眼故作生氣的姚松秋,也沒有挑明對方的小心思,人嘛,總歸是有些難以拒絕或者關系親近的親友,對此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那個,嘿嘿,夏,小夏同志,我是西山村村長王衛民,這次厚臉過來,實在是村里已經活不下去了。”王衛民有些憨厚地搓了搓手,說著說著,聲音竟然開始慢慢變調,已經帶著些哭腔了。
“村里難啊,鄉里的干事一個個地不干人事,地里每年出產多少糧食,有誰比我們這些日夜勞苦的老農清楚的?他們為了貪功,上報的糧食產量就是豐收年也產不出那么多,更不要說今年還遭了災。”王衛民抹了把臉,他心里苦啊,別的地方上報產量都是自家村子做主,到了他們興良鄉,每個村子產出多少,全是那幫畜生直接決定的。
“可不是,那狗日的萬友山,平日里就是一派的道貌岸然,以前喜歡耍官腔撈好處也就算了,現如今是完全不給農民活路啊!”又是另外一個村干部厲聲控訴道。
夏妍茹聽著直皺眉,關于這個年代的歷史背景,她是真的了解不多,從前的歷史書上即便有相關內容,可是也不會事無巨細地放到課本里,更別說這里只是平行世界,到底和之前她所在的時空有什么區別,她都還沒了解過。
“你們沒想過上告嗎?”夏妍茹問道。
隨著夏妍茹的詢問,一時間辦公室里異常的安靜,顯然這里面還另有隱情。
想到可能有什么其他原因,夏妍茹也沒打算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她雖然有眼力見的不想繼續問下去,卻不妨礙安靜過后大家伙的滿心吐槽之力。
“咱們也都不傻,都是當干部的,自然也不想讓那個萬友山禍禍咱們,可是上報也得找對人,這個萬友山之所以敢這么猖狂,還不是因為他家小姨子嫁的是咱們縣的副縣長,有那么個靠山在,咱們的人就算去了縣里,也告不了。”有人說道。
其實那人更想說官官相護,可是想到自己也是個村長,輪起來也是當官的,也就沒好直說這個詞。
“那你們現在想要怎么做?”夏妍茹沒問他們為什么不找縣長,想著肯定也找過,估計是沒有用,況且這種夸大作風也不單單只在興良鄉,其他地方也不少,全國風氣如此,再告也改變不了什么,說不定還會被人倒打一耙。
夏妍茹這么一問,在場的人又變得安靜了,這要是換作姚松秋,都是大老爺們,他們怎么鬧騰都行,可是面對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真是下不去口。
“得了,剛剛不是還鬧得歡實,從早上說道現在,現在不好意思了,早干嘛去了?”姚松秋不客氣的罵道,從前關系不錯,那僅僅是關系不錯,不管怎么樣,他們這群人今天的所作所為,都讓他有些不爽。
“放屁,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