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復雜,這話卻沒有再應。
正好趙然換好衣服打馬過來,聽見最后那幾句,眼中閃過狐疑,猶豫著瞟了趙行兩眼。
真拿他表妹當妹妹看呢?
雖說這十幾年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但他怎么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有些怪怪的呢?
趙禹見他抽著眼角一直看趙行,黑著臉一夾馬肚子:“既然下場比試,認真些,你老看二郎做什么?你先與我打過!”
趙行方才有些出神,聞言回敬趙然一眼,趙然的疑惑收的不及,落入他眼中。
那頭趙禹已經(jīng)提槍攻來,打了趙然一個猝不及防。
趙行沒理他,拉緊韁繩往旁邊退開,暫且將“戰(zhàn)場”讓給他二人,心內(nèi)細細捉摸了一番趙然方才那個眼神,而后視線飄到了西側(cè)看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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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今日穿了件豆蔻底葡萄花鳥紋的褙子,襯著一條柿紅裙,溫婉清新,發(fā)髻上又系了根桃紅發(fā)帶,飄飄然垂下,隨風飄動,發(fā)帶上異色滿繡的牡丹花似有了生命一般,美的驚心動魄。
看臺與場下距離算不上特別遠,能將對陣看得一清二楚,不過到底有些距離,若是再想把人臉上神情看真切,卻是不能夠了。
她能感受到趙行投來的目光,卻不知他因何看來,又在想什么。
回望過去,可須臾他又看向了別去。
姜莞撇撇嘴,賭氣似的捉了自己發(fā)帶尾端,不許它再飄動。
裴清沅看她鼓著腮幫子,也不知好端端的又賭什么氣,戳戳她肩膀,試圖拿話題哄她放下心中所想:“昨日問你你神神叨叨不肯說,今日來了練武場,我再問問你,好好地,真就只是為了看大殿下與二殿下對陣,跟著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嗎?”
這哪里算是荒郊野外啊,不也挺好的。
姜莞挽著她胳膊,頭靠在她肩膀上:“我想跟二哥哥學功夫?!?
她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裴清沅聞言差點兒沒跳起來:“這又是什么古怪想法?我勸你快快打……”
打住沒說完,她自己先閉上了嘴。
二殿下對她有求必應,她又自幼練武,那是舅舅許的,說沛國公府軍武立家,便是女孩兒,也該勤加練習,不能做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身處太平盛世,要居安思危,倘或有朝一日山河破碎,戰(zhàn)火四起,沛國公府哪怕只剩下老弱婦孺,也要能提槍上馬,安邦定國。
她想跟著二殿下練武,何必要費這個勁……
倏爾想通什么,裴清沅眸中閃過震驚,心口突突跳起來,死死按著姜莞手腕:“你該不是想要一會兒下場,與大殿下對打,得大殿下首肯,然后去跟二殿下學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