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本就黑透了的那張臉更陰沉的可怕,才要罵人,一抬頭看見是趙然揉著肩膀站在對面,頓時沒了脾氣:“小郡王,怎么這樣慌張,可撞上了嗎?”
他是個文臣,趙然年輕氣盛且是練武的人,這話他也問的出口,可真行。
趙行搖搖頭,叫趙然:“你干什么呢?橫沖直撞的。還不跟徐寺卿賠禮?”
趙然倒是聽話,一拱手:“徐寺卿,我有急事找二兄,沒大留神,你沒事吧?”
徐照恩一閃身就躲開了,哪里敢受他的禮:“臣無事,臣無事。”
他說著就要往外走,趙行眼皮又一跳:“你等會兒再帶胡可勛進來,高尚書也先出去吧。”
這小子急的連路都不看了,八成是珠珠出了什么事,高徐二人還是別杵在這兒聽比較好。
他們兩個也上道,做了禮就往外退,臨出門時候甚至順手替趙行把房門給帶上了。
趙然又揉了兩下肩,急急叫二兄:“父王查到些線索,但再往下查不下去了,珠珠說要跟你互通有無,讓我趕緊來告訴你一聲。”
他知道皇叔聽了珠珠的話,安排人手去查柳明華了,但沒想到這么快。
“你說。”
趙然自己往旁邊坐了過去:“柳明華在明豐銀號存了臟錢,但是她那些錢都是柳子冉在管,所有的銀憑也都在柳子冉的手上。昨天夜里有人拿著柳家的銀憑到銀號取走了一千兩白銀和二十兩黃金,但是什么人取走的,不得而知。
我們在家里合計著,實在是太巧了,肯定不對勁,而且珠珠讓我再問問你,胡家這邊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你同我說說,我把消息帶回去。
她說胡家的案子我們不插手,但兩頭聯(lián)系在一塊兒,多個人多個腦子,說不定能想出些新線索來。”
銀子,買兇,造勢,告假,殺人滅口——一切好像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趙行眼皮一掀,在鬢邊按了兩下,暫且沒跟他多說這些,不過還是依著他所言,把胡家的事情言簡意賅告訴了他:“柳明華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但是李有良現(xiàn)在死了,他那邊的線索很可能也會到這里中斷,我一會兒會派人去細查他名下的銀錢往來,具體的,你們切記不要插手進來,否則皇叔查到柳家的這些事,也得被捅出去。”
趙然眼皮狠狠一跳:“二兄,我父王他……”
趙行橫去一眼:“還不回家?”
他捏了捏自己手心,起身要往外走,終究還是不放心,駐足回望他:“二兄,有些事情,你能不能看在珠珠的面子上,連大兄都不要說啊?”
趙行嘆了口氣,起身踱至他身旁,拍了拍他:“回去吧。”
趙然咬咬牙,推門出去,什么都沒有再說。
趙行無奈搖頭。
瞞了得有幾十年吧?
敢讓趙然來告訴他,不就是賭他看在珠珠的份上,什么也不會跟父兄說嗎?
皇叔可真行。
隨后收起這些心思,沉聲朝喊了聲進來吧,才踱回主位太師椅,重新坐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