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天色漸晚,夕陽余暉籠著盛京大地,四下里一片暖融融的橘色,刑部大堂中氣氛卻并未因此而柔緩半分。
高由敏連連嘆氣:“他的確最可疑,而且每一步都布的這樣縝密,好像真能把他摘個一干二凈,偏偏越是這樣,往往才越是可疑。”
“道理咱們都懂,問題是現在線索就僵在這兒了不是?”
徐照恩又偷偷去觀察趙行的神色。
怪不得柳子冉敢說什么若無真憑實據,只為誅心那樣的話。
他剛才就說了,布局縝密,其實還有半句沒敢說——非位高權重勛貴人家而不能。
尋常人,哪有這樣的本事?
明明一切矛頭都指向了柳國公府,然則線索到此就是突然中斷。
饒是他和高由敏,短時間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根本就不用出城去追,連趙行都明白,所以壓根兒就沒開口要派人的意思。
追回來人,只是多讓柳家有話說,以此來證明柳子冉清白無辜罷了。
趙行陰著臉,捏了把眉骨:“忙了一天,兩位辛苦,底下當差的也累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高由敏微訝時,趙行已經起身下了高臺往外走,路過他和徐照恩身邊都沒打算多做停留。
他見狀想追上去,徐照恩一把把人拉住了。
趙行身形微頓:“柳子冉暫且留在刑部,高尚書費些心,也別虧待了他,眼下橫豎斷了線索,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先晾著他,兩位也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覺,明日在說吧。”
他都這么說了,徐照恩又一味的拽著,高由敏總不好再往上湊,于是說了聲是,目送他里去不再提。
等他走了,徐照恩松開高由敏,后者一臉的不滿意:“你剛才攔著我干什么?”
徐照恩搖著頭白他一眼:“你是不是也急糊涂了?二殿下做了決定,輪得到我們指手畫腳說不行嗎?你就沒覺得前半截兒調查的太順利了嗎?”
“你是說……”
高由敏反倒成了那個后知后覺的。
從開始著手調查,確實太順利了。
當時一門心思都在案子上頭,倒把這些都給忽略了。
眼下讓徐照恩一提,他才后背發涼。
徐恩照見狀又拍了拍他:“二殿下身后有高人指點,你以為大殿下說上兩句什么提點不提點的話,咱們就能當真了嗎?”
他嘆著氣搖頭往外走:“大殿下與郡王爺擺在那兒呢,再不濟都有樞密使府,輪得到咱們?
論斷案審問,咱們或許強些,可諸位貴人們真沒別的法子和門路嗎?
咱們兩家,今次說好聽點是協助二殿下破案的,實際上不就是聽吩咐辦事,二殿下交辦什么咱們辦什么嗎?別犯糊涂,既叫咱們回家睡覺,那就回家睡覺去。”
“有理,有理,是我莽撞冒失了。”高由敏鬢邊已經盜出了一層的冷汗來,“一遇上案子就上頭,這毛病早晚得害死我!今次多謝徐兄了,真是多謝你!”
這話徐恩照聽聽也就算了。
高由敏在御前可比他得臉能說得上話,就算真的冒失了些,二殿下也不會計較什么。
他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沒有把大理寺攪和進來,高由敏愛做什么做什么,他根本就懶得管。
眼看著就到了官署門口,徐恩照笑呵呵的擺手說不用送:“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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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盛京城西大約六七里地官道旁的茶寮中,有一紅衣勁裝少年郎端著敞口茶碗大口喝著茶。
那少年面如冠玉,朗目疏眉,意氣風發,英姿凜凜。
但若仔細瞧時,才發覺他眉眼間與姜莞約有五分相似,正是姜莞的嫡親二兄姜元瞻。
半個月前他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