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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嬋聞言抖得更厲害:“不……我不想,大人想聽什么,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欺瞞大人!”
姜元瞻重坐回官帽椅上,打量的眼神扔過去,一言未發。
薛嬋心里有數,掙扎猶豫了一瞬后,一咬下唇,主動開口:“我這些年,日子過得并不苦,誠如大人所知,每年都會到謝氏別院小住,實則是……是有京中貴人把我養起來的,我阿叔變賣的那些東西,于我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稍頓,抿了抿唇:“街坊四鄰都知道我每年會有一段時間不在家,卻也只當我積攢下銀子,到外面散心去,沒人曉得別院那一宗事,所以這么多年,我還能清清靜靜的過日子。”
薛嬋的聲音戛然而止,姜元瞻就懂了。
“看來你并不太老實。”
元福一聽這話,提步又要過去。
薛嬋嚇的臉色煞白:“是實話,我說的這些都是實——”
她很快反應過來是哪里出了問題,滿臉的不敢置信,顫聲問姜元瞻:“大人知道謝氏別院是……何人名下產業?”
姜元瞻面色沉沉,并沒答她。
薛嬋拿不準,可心里隱約有這樣的猜測之后,就更害怕了。
她甚至都還不知道姜元瞻怎么查到謝氏別院的。
他知道多少?
查到了什么?
這些一概不得而知。
而她撒謊,隱瞞,他極有可能了如指掌。
無論是元福的手段,還是軍中刑罰,她這樣嬌弱的女孩兒,全都經受不住。
姜元瞻是什么人?
今日就是把她弄死在這里,韓沛昭難道會為了她,跟姜元瞻撕破臉嗎?
又沒有鐵證……
薛嬋毛骨悚然,也很快做了決定,把心一橫:“那是成國公府的韓小公爺的私產,對外卻只掛在謝家名下。這么多年,就是他養著我的。”
姜元瞻才又看了她一眼,揚聲叫長風。
薛嬋看長風上前打開籠子,然后她就被提了出來,至少得到了片刻自由,不必蜷縮著待在籠子里,心下就清楚了。
她猜對了。
可她并不敢再問,姜元瞻究竟是怎么查到的。
薛嬋小臉慘白,也再不敢做那等腔調給姜元瞻看。
姜元瞻的表情始終都是冷肅的,眸中凝著冰:“那天巡街,我救下你,應該也不是個意外,對嗎?”
薛嬋連連點頭:“是韓小公爺吩咐我的……”
他只問了這么一句,又不說話了。
薛嬋低垂著頭,鼻尖突然發酸,主動同他交代:“大人,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那是我阿耶剛剛過身,我一個人打點著阿耶身后事,實在是偶然之下,遇見小公爺。
起初他很好,給了我銀子,安排人手,替我打理那些事。
我本以為,他是個好人……那時我真的以為,他是個好人!”
她心里是有恨的。
這些年,韓沛昭不過把她當個玩物而已。
她不愛韓沛昭,并不是因愛生恨。
薛嬋長睫上掛著淚:“我與他相識的第二個月,他把我帶去了謝氏別院,備下了一桌好酒好菜,說我為阿耶操持喪事辛苦,便把守孝的規矩放一放,吃些好的,補一補,后來就……就在那里,強要了我。”
姜元瞻攏眉。
彼時薛嬋尚有熱孝在身。
薛嬋看他,似乎看懂了他眼底的情緒,苦笑道:“我這樣的人,身似浮萍,命如草芥,難道我有資格說不?還是我能到衙門里去狀告國公府的小公爺?”
她搖頭,先前清亮的眸中光彩熄滅,黯然無神:“因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三年時間——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