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二天一大清早,晨間霧氣尚未退散,天色灰蒙蒙,僅只是初泛魚肚白那時,趙澤就帶著兩個弟弟回了郡王府去。
等兄弟三人在王府門外下車,府內姜氏早已起身梳妝打扮過,叫上了裴清沅和姜莞一塊兒吃飯。
小丫頭打了簾子快步進門,滿臉寫著歡喜二字,姜氏倒不怪她沒規矩,反而笑著問她:“一大早上什么事兒這樣高興,興高采烈的就往屋里沖?”
那婢女年紀雖然小,但在姜氏身邊伺候當差也有三年多,曉得姜氏是個最和氣的主子,這會兒掖著手蹲身一禮:“王妃,小郎君們回來啦,二郎正領著三郎和四郎過來呢!”
姜氏手上的銀筷一頓:“已經進府了?”
算算日子,的確是該從揚州回來。
出去了大半年,總不能連過年都不回京了。
前陣子她飛鴿傳書去過兩封信,催促二郎盡早帶著弟弟們回家,別趕著除夕當日才肯回來。
后來二郎回了信,說是就準備從揚州動身了,結果就再也沒有給她送任何消息。
這些孩子們姜氏一貫都放養的,金尊玉貴是不假,不過她從來也不會把孩子拘在身邊,且二郎年紀又稍長,總是有分寸的,也不會拖到年后才回京,故而也就沒有再問,隨他們去了。
這怎么一聲不響的突然就回來了?
姜氏把筷子放下去,倏爾瞥見了侄女和外甥女淡然的神情,既沒多高興,也沒任何意外。
她察覺不對,眉心一攏,嘖了聲,只問姜莞:“你知道你表哥他們回京了?”
姜莞笑吟吟的說知道,卻挽著裴清沅的胳膊,再不說后話。
眼看著姜氏還要問,姜莞欸地一聲:“見著表兄您不就都知道啦?”
正說話的工夫,趙澤三兄弟就已經進了門來。
行李自然有底下的奴才們去收拾,也用不著他們管那些。
這邊同姜氏見過了禮,趙策笑著就往羅漢床上來,作勢要往姜氏身邊靠。
姜氏一揮手推開他:“你別忙著撒嬌討好我,先前我給你二兄去信,催你們快些回京,免得趕不及過年,你二兄回了信說知道,就要帶你們兩個動身了,怎么到這時候才回京不說,回來了也不派人入城來告訴一聲?”
她想著他們八成也不是今日才回來的,否則珠珠和阿沅兩個人上哪兒去見他們?
于是臉色又黑了些:“到底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趙策年紀又小,再姜氏面前一向都是臉皮最厚的那一個,姜氏越是不讓他湊過去,他就偏要湊上前。
硬是往姜氏身邊坐下去之后,抱著姜氏一條胳膊不肯撒手,果然是最討好的語氣叫阿娘:“是我跟二兄說,要給您一個驚喜的。
也沒有很早,就是昨兒快黃昏的時候才回城。
本來二兄接到您飛鴿傳書,的確是帶著我們動身了,可運河上起了好大的風浪,耽擱了些時間,腳程就慢了下來,才拖到這會兒回京。
昨兒夜里在客棧閑著無聊,實在是待不住,我拉了二兄上街去逛,正好遇上阿姐她們在套圈兒,大兄和阿姐這才曉得我們回了京。
大兄確實是非要拉我們回家的,我好說歹說,他才準我們在外面客棧過一夜。
阿娘突然見了我們回來,不驚喜嗎?不覺得高興嗎?”
姜氏只拿白眼去瞪他,又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旋即抬手撥開他,然后抬眼看趙澤:“你阿耶進宮去了,估計要到中午才出宮,不要出門了,等你阿耶回來,去跟他說一聲。”
趙澤倒是聽話的,她說什么都應好,然后看了姜莞一眼,抿了抿唇,想了須臾而已,還是問了句:“元瞻去官署當值了嗎?”
姜氏嗯了聲:“不過后半天不去,就去一早上,一直到年后開朝就都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