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姜莞!”
他又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聲音都是厲的。
姜莞心尖打了個顫:“你別急著要罵我,且聽我說完——”
她拖長尾音后,抬眼去看趙行:“她氣焰囂張了這么久,也該有人治治她吧?
我說句實心話,本來上次大相國寺那件事情過后,我真覺得這事兒算了。
我不想去觸圣人霉頭,也確實解了氣。
結果呢?
圣人這么磋磨貞妃,我看著阿月一天比一天難過,我心里也不好受。
二哥哥,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是因為我們做不來那等惡人,才叫鄭雙宜能這么耀武揚威的騎在我們脖子上作威作福?”
她說完了這句話,唇邊弧度染上冷意,嗤了聲:“我便要叫她看看,什么才叫惡人。”
匕首,生辰宴,自損八百。
她不用說完什么計劃不計劃,趙行心里就隱隱有了猜測。
偏偏還沒法勸阻制止。
因為她說的都是對的。
就是沒人能治得了鄭雙宜姐妹。
他也不行。
那幾個姑娘心氣兒不順,還能那怎么辦呢?
趙行盯著她看,試圖想要從姜莞的臉上看到一絲服軟的痕跡,可是他失敗了。
所以到頭來,服軟的又是他。
趙行指腹覆在袖口暗紋上,摩挲了好一會兒,聲色悠悠:“我勸你你是不會聽的,上一次你在大兄手上弄傷了自己也要贏她,我就知道你這回肯定不會聽我的。
但總算你乖巧,還知道告訴我這些,不是瞞著我行事,叫我跟著提心吊膽的著急。
珠珠,自己行事,要有個分寸。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這么多人關切你,愛護你,什么自損八百,這樣的法子……
其實為了一個鄭雙宜,真不值得。”
明知道她不會聽,也還是要勸。
如果只是為了一個鄭雙宜,固然不值得。
人都要走了,八竿子打不著,等她回了滎陽,盛京之中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那些憋悶的日子會隨風而散。
但也正因為那個人是鄭雙宜。
姜莞唇角拉平下來:“這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我高興不高興。
我也確實很想看看,要是這位乖順端方的鄭大娘子吃醋嫉妒,出手傷人,圣人還打算怎么維護她,維護鄭氏臉面。”
她高高揚起下巴來:“沛國公府的體面,和鄭氏的體面,圣人總歸只能選一個。”
無論現在,還是將來。
這是個死結,早晚都要鬧到臺面上。
現在又何必粉飾太平。
她最不屑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