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可行(二更)
五月十四,姜莞及笄禮后兩天,姜護上了早朝。
太極殿上文臣武將分列兩班,從前顧懷章是站在武將一班最前的位置的。
如今姜護回京,連他都要往后靠。
通常來說朝中勛爵人戶,在朝中領(lǐng)職的,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在太極殿上的位次都不會特別靠前,這是多少年下來不成文的規(guī)定。
而且即便是兼領(lǐng)武將職的,位次也都在文臣一班,從的是他家爵位,而不是身領(lǐng)的朝中職位。
姜護的確是幾十年來的唯一例外。
因他立于朝堂,并不為著他的國公身份。
他首先是當朝兵馬大元帥,其次才是大鄴沛國公。
他既回朝,當然是連顧懷章這位樞密使都要騰位置給他。
韋存道甚至不太敢抬眼往姜護的位置看過去。
晉和帝笑吟吟的叫了他兩聲。
姜護縝著臉,從班次站出來,橫跨了三兩步,往殿中方向而去。
等到站定住,才抬眼往寶座高臺看過去。
只匆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來。
他略想了想,便回了晉和帝先前問的話:“臣雖回京時日尚短,不過朝中諸事,臣心中大概是有數(shù)的。
幽州那邊,一切都還安泰,臣回京之前也都交辦了清楚,官家不必憂心。
突厥匈奴雖然都虎視眈眈,蠢蠢欲動,但短時間內(nèi)都還能夠穩(wěn)得住。”
他后面兩句后不光是給了晉和帝一個安心,也是給了朝中文武百官一個心安。
這些人守著京城的富貴安康,一天到晚不想著怎么為君分憂,站在太極殿上吵鬧不休。
兩件事情就吵了這么多日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能定下章程,究竟是可行還是不可行。
姜護冷眼瞧著,只覺得可笑。
但他話也說的很清楚。
幽州安寧,也只是短時間內(nèi)的。
再過個年,甚至可能一年半載而已,他從遼東離開的久了,新赴任駐守的人未必能鎮(zhèn)得住,那突厥與匈奴,本就都是馬背上打天下的部落民族,怎么肯安安分分,不掠奪搶占大鄴邊境呢?
等到那個時候,戰(zhàn)火紛紜,哪里還有他們?nèi)缃襁@些太平日子。
姜護身后眾人面面相覷,晉和帝面上的笑意倒是更濃郁了些:“有你這句話,朕才能稍稍安心,否則憂心邊關(guān),夜夜難眠。
也就是你,說了這話,朕才能信上一信了,倘或換做別人,與朕如此說來,朕心中都要恐怕是為了安朕之心,報喜不報憂了。”
姜護仍舊沒有什么表情變化,只是一拱手,做官禮出來:“臣食君祿,自然該為君分憂,不然莫說是枉為人臣,便是連人都不配做了。”
他含沙射影的,韋存道當場就變了臉色。
就連吏部和戶部兩位尚書的面色也不大好看。
晉和帝只當聽不懂。
反正姜護的態(tài)度,他是早就猜到了的。
這些日子姜護忙著操辦姜莞的及笄禮,休息了幾日,沒有上朝來,他其實根本都不指望姜護會改變想法。
倒不是說姜護跟顧懷章一個鼻孔里出氣。
而是這事兒,對于他們而言,是勢在必行。
晉和帝并非不清楚。
三年前顧懷章上折提起,他也考慮過設(shè)立南苑都護府的可行性。
不過是覺得勞民傷財,南苑又遠,即便真的設(shè)立都護府,派了朝中官員前去駐扎鎮(zhèn)守,提調(diào)南苑軍政要務(wù),今后也還會有別的麻煩。
譬如貪墨,譬如通敵賣國。
三年后,二郎把舊事重提,顧懷章這么賣力氣,很明顯是這三年來他一直都沒放下過這件事。
姜護亦然。
晉和帝心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