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頭頂上的小冠垂下的鳳珠熠熠生輝,這會兒她氣急,背著手在廊下來回踱步。
往常多溫平的一個人,今天是真的被趙曦月給氣著了。
翡翠站在旁邊兒想勸和,又不敢去說貞貴妃什么,只能踱下臺階去拉趙曦月:“好公主,娘娘也是擔心您,官家正在氣頭上,您這時候一頭撞進去是何必呢?
官家和圣人置氣,連肅王殿下都管不了,娘娘方才不是派人去問過了嘛,三殿下是先離宮的,肅王和蜀王兩位殿下也前后腳的就出了宮去。
人家都不到福寧殿去勸官家,也不管圣人身上不好被軟禁在含章殿中,您何苦去招惹這個大麻煩呢?
真去了,也未必討得上什么好處?!?
趙曦月一把甩開她的手:“可是母妃……”
“你不用跟我說!”
貞貴妃橫眉冷目:“你能去說什么?去看官家好與不好又有什么用嗎?
我說了,官家在氣頭上,連圣人都被軟禁了。
阿月,這幾十年,我看得比你多,見得比你更廣。
官家與圣人伉儷情深二十載,若不是忍無可忍,官家怎么可能如此行事!
還有,軟禁圣人之外,含章殿內當差服侍的宮人全都換了一批,連圣人身邊陪嫁的女官都被官家金口送去了內府,特意交代了不許內府高看她,更不許厚待她。
這意味著什么,你心里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趙曦月頓時無言。
她也不是傻子,自是不會不明白。
皇后的面子今天全都叫落完了,且是父皇親手落下的。
過去二十年內給了皇后多少尊貴體面,一天之內,就能叫她跌落泥潭。
云泥之別,只在父皇一念之間。
貞貴妃見她安靜下來,才搖著頭,聲兒也平緩下來:“我教過你,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官家平素疼你,可他在盛怒之下,你去撞他的怒氣,對你能有什么好處?”
她一面說,也提了裙擺下臺階,等走近了趙曦月身邊時候,一彎腰,拉了她的手,拿指尖摩挲著,動作還是輕緩:“不是不叫你去,我也曉得你最乖巧,并非要插手官家與圣人之事,更不會為了圣人出頭勸官家什么。
你是不曉得這里頭發生了什么事,擔心官家為此再氣壞了自己身體,又想著你阿兄他們都出宮去了,也不管官家那頭,所以放心不下。
這樣,我叫翡翠準備一盅參湯,以你的名義送去福寧殿,回稟官家,就說你擔心官家龍體,請他千萬保重,這樣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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