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亂麻。
至于趙行特意跟她說過的帝后不合乃是國之大事,恐會引起朝堂恐慌,民心不穩,諸如此類的話,姜莞怎么不知道呢?
這壓根兒不需要人教她。
“事情已經這樣了,官家做事自有官家的用意,也一定是能夠妥善處置的,若是連善后都不成,八成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了。”
這倒也是。
父皇穩坐高臺這些年,什么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
眼下朝廷又臣平南苑之亂,軍心大振,還得了姜元瞻這樣一員虎將,倒也不怕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
況且軟禁母后于含章殿中的事,也沒有鬧到前朝去。
朝臣只知中宮病重,自然沒人會曉得還有這樣的內情。
父皇一開始封鎖所有的消息,大抵也是為此。
趙行一直握在手中的白瓷小盞放回到桌上去,茶盞空了一半而已,他根本就沒有吃幾口茶。
姜莞興致高,心情又好,糕點倒是一塊兒又一塊兒的下了肚。
她胃口大開,趙行看得無奈,連連搖頭:“中午不吃飯了?”
“今日高興,中午也能多吃些了。”
“你還真是口無遮攔。”趙行被她這話給氣消了,“怎不想想我如今多難受呢?在我這兒左一個高興,右一個開心的。”
姜莞拿糕的手略略一頓,歪頭看他:“便是我不說,二哥哥難道還看不出我的歡愉嗎?
左右我是瞞不過你的,不如我大大方方承認了。
再說了,這件事上,只能說咱們兩個立場不同。
你心里不暢快,會為官家圣人而苦惱,我也體恤你,更心疼你。
但是我為此而高興,二哥哥其實也能明白我的心。
所以我不會幫你分擔,也不要你與我一道開懷。
我高興我的,你難過你的。
我陪著你,你心情或許能好一些,若還不成,我再另想了法子逗你開心就是了。”
她說的頭頭是道,似乎全是道理。
乍然聽來,還果真像是那么回事兒,然則細細品來,不過歪理。
也就是她。
趙行平聲應下一聲好:“反正告訴了你,等家去,說與國公夫人也行。
前兩日我在兵部看過了,國公爺最多在有日也就抵京,等國公爺回來,一家人只管高高興興過日子,不要再想這些。
大兄特意跟我說過,父皇深以為在此事上虧欠你們家良多,除去先前那些許諾,至少這一二年之內,總要再想法子彌補國公府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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