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飯留在魏家吃的,席上上了酒水,但趙行他們都還有公事在身,不過淺飲兩杯,是那么個意思。
女眷席上也添了梅子酒,說是魏寶令自己釀的。
姜莞越發覺得她很能干。
先不說來日出嫁會是什么樣,至少在閨中做女孩兒時候,確實厲害。
似乎是無可挑剔一完美人。
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女紅騎射她也都做得很好。
如今說連酒都釀的這樣好。
從魏家離開時,趙行帶著她上車去,姜莞還撩了小簾子往外看。
趙行怕馬車顛簸起來磕著她,才把人拉回來,帶在自己身邊叫她坐好:“喜歡魏家?”
姜莞從來不愛喝酒,今日心情好,才小小品了兩口那個梅子酒而已。
不過貼在趙行身邊坐的時候,她一開口,還是能嗅到一絲梅子酒的香甜。
趙行無奈:“可見是喜歡了,我一時沒看住你,怎么還吃上酒了?”
姜莞挽著他的手:“喜歡的不是魏家,是魏寶令?!?
“魏氏嫡女?”
姜莞嗯了聲:“覺得她是個很不錯的女郎,論理我也要叫一聲表姐。”
“那還是別了吧,你叫表姐,我也要跟著叫,哪里來的這許多表姐呢?”
趙行玩笑著,在她鼻尖上輕刮了下:“等回了欽差府邸你去同表姐說,你喜歡的,她大概也喜歡。
正好這幾日要忙起來,顧不上你們,方才還跟魏晏明說起,若不得空,便送你跟表姐到魏家來玩。
橫豎他家中有與你們年紀相仿的女郎,又是沾親帶故的,不用拘著你的王妃身份。
眼下你既說喜歡魏大娘子,那再好不過。
也免得你又不待見她們,同表姐成日在欽差府邸無聊得很?!?
至于魏寶令如何好,他一概都不問。
姜莞知道他也沒興趣打聽那些,對別家女孩兒的事情從不上心,更不過問,便也不與他說。
馬車緩緩行進,一路出了魏府所在的長街時,趙行似乎是不放心,才握著她的手交代了兩句:“會稽水深,魏家大約不曾牽涉其中這我知道,可覆巢之下難有完卵,真等到案子查清楚,魏家就算沒做過什么,也很可能會被父皇責罰。
輕則降旨訓斥,重則——”
他拖著尾音,姜莞稍稍坐直起身,就接了過去:“重則奪爵?”
趙行悶聲嗯道:“現在尚未可知。你就算同他家的女郎走動,也不宜交往過深。
我倒不是怕你與她們亂說什么,這些事上你還不至于糊涂拎不清。
只是怕你受人蒙騙,記住了?”
是怕她識人不明。
魏家正處在風口浪尖上,魏寶令的討喜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確實也值得深思,也耐人尋味。
這不能怪趙行多心。
姜莞說知道:“只是尋常相交。我見她也不過是覺著直爽坦率,又似乎被魏家養的很好,同表姐有許多的相似之處,又比表姐多出一份豁達朗然,才覺得討喜。
別的還不至于?!?
她話音落下,見趙行不再追著說別的,抬了眼皮去看,把他眼底的放心盡收眼中,然后笑著戳他腰間:“就這樣信不過我呀?”
趙行只好去捉她的手,不叫她作亂:“要是信不過你,你方才說了這話,我便再不叫你到魏家走動了。
你高興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回頭真叫人把你給騙了,你巴巴的捧著一顆真心上去,人家隨意踐踏,你又傷心委屈,不還得叫我哄你嗎?”
姜莞咦了一聲,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狐疑望他:“我怎么聽王爺這話含沙射影,陰陽怪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