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徽自然是有姜元徽的想法的。
這事兒原本也不該去告訴誰。
姜元徽不是聽不出來。
幺幺一進門,說的是正巧只有他一個人在家,也免得還要想方設法的背著爺娘與阿兄們才好說話。
和魏寶令有關的這些事兒,幺幺是除了他之外,暫且誰都沒打算說。
因為沒影兒。
趙奕那個人,嘴里沒有一句實話,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就算是真的,有些事兒也得緩著來,緩著說。
他們是沒什么,但舅母的面子放在那兒呢。
小姑母和小姑父不日也要抵京了。
小姑父是專門上了折子告假,官家聽說這事兒后準了他進京,權當是進京述職的,叫他陪著一起來京城見見孩子,看顧看顧裴清沅。
不過私下里官家也通過底兒,這就算是回京述職,也不可能留在京中一住半年,頂多也就個把月的時間,還是得回去河東那邊去,免得河東一團亂麻,再要叫人操持料理,弄得朝廷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但來是肯定要來的。
表妹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任何變數,都不是什么好事。
姜元徽看著姜莞神色,淺笑了聲:“我知道你怎么想。這個節骨眼,小姑母和小姑父快到京城來了,眼看著表妹的身體也一日比一日好起來,這些事情可以私下里慢慢查,而不宜聲張鬧大。
小姑父的脾氣……”
他略略頓了下:“或許是因為年輕時候做錯過事,雖說咱們做晚輩的,本不該議論長輩的過去,但事實就是這樣。
現在這么多年,小姑父對小姑母和表妹大抵是心存歉疚,又總想著彌補,故而更著緊寶貝。
要是知道這事兒或許魏大娘子有關,幺幺,你覺得他很難保持理智,會找魏大娘子的麻煩,甚至可能牽聯到舅母身上,所以不想讓我說,是吧?”
姜莞目光略有閃躲,最后定格在了趙行的身上。
趙行也在回望她。
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看懂了姜莞眼神里的東西,握著她的手揉了揉,替她回了姜元徽:“你也知道她。現在有了身孕,胡思亂想的更多。
不過這事兒她跟我說過,我也是這么想。
所以來國公府的路上,我都還想著倘或國公爺他們都在,我還要替她打個圓場,好叫她單獨跟你說這事兒呢。”
姜元徽的笑意就更濃了:“這是我的親妹妹,她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用不著替她說這些,難道我會罵幺幺?”
他的笑容有些無奈,搖著頭看姜莞:“如今嫁了人,怎么到了三兄面前都不敢吭聲,還要蜀王替你分辨了?”
姜莞也只好笑,笑著說沒有:“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三兄把我的心思都說透了,本來從刑部出來我也跟二哥哥說,這些都未知真假。
告訴三兄呢,是因為這些事情一直是三兄在調查,應該讓你知道。
是假的,自然同寶令表姐無關,是真的,三兄心里曉得,最起碼有個調查的方向,總能查出蛛絲馬跡來。
不過再說給別人聽……”
她還是猶豫了:“三兄的意思,這事兒應該告訴舅母,讓舅母也有個心理準備,是吧?
萬一是真的,等小姑父抵京,事情一旦鬧開,阿舅和舅母也少不了有一場麻煩?”
姜元徽說是:“我知道你更怕的是真的是她做的,會打草驚蛇。可是幺幺,你有沒有想過,打草驚蛇有的時候本身也是一種辦法。
倘或蛇驚了,先動起來,露出的馬腳只會越來越多。
她又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沒有人懷疑到她身上去,做起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