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
從越州往京城來的這一路上,她都是這樣想。
可越是這樣,趙行才越發篤定,她背后確實有人。
能叫她愿意賣命。
姜元徽去看趙行,趙行劍眉蹙攏著,左手食指的指尖輕點在右手的手背上,一遞一下的:“劉娘子,會稽魏氏的大娘子,你認識嗎?”
劉娘子神色微微一變,很快恢復如初:“魏家大娘子,我自是知道的?!?
原本會稽郡就屬越州,只是因為會稽有望族,這些年都是魏家人出任郡守,越州的州牧好些時候也要看在魏家的面子上,給會稽郡守留體面,也不好過分轄制著。
久而久之,人人提起會稽郡,也不會說越州會稽郡。
更好似越州是越州,會稽郡是會稽郡。
實際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兒。
所以劉娘子知道魏寶令是正常的。
而不正常的,是她剛剛一瞬間變了的臉色。
趙行心說果然。
他越發沉聲下去:“劉娘子覺得魏大娘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澤世明珠,高門貴女,怎么是我這樣的人能夠評說的?貴人說笑了?!?
“是嗎?”
趙行忽而笑了:“可是有人跟我說,是她害了裴大娘子。說起來這整件事情也很巧,她才到盛京不久,裴大娘子就出了這樣的事。
劉娘子出了兩千兩銀子,買兇傷人,推裴大娘子墜崖,偏魏大娘子出身會稽,你說,這是巧合嗎?”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怎么還有人在貴人面前這樣胡說八道呢?”
劉娘子背在身后的手,交疊著握在一起,在自己的虎口處掐了一把。
她深吸口氣,才繼續說:“會稽魏氏是什么樣的門第,魏大娘子是魏家嫡女,平日里我們連見都見不著人家這樣的貴女,怎么貴人話里的意思,竟是我與魏大娘子合謀呢?
我是青樓的老鴇子,魏大娘子怎么看得上我?
士族女郎若見了我們這樣下九流的人,躲都躲不及了,難道一頭撞上來不成嗎?”
趙行哦了兩聲:“既然是這樣,你慌什么呢?”
劉娘子面色一沉:“您這話也太……”
“算了,送京兆府吧,不,該交刑部。”
趙行打斷了她,都沒讓她繼續說完,側目去看姜元徽:“小姑父說了,這桉子不能就這么算了,到底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是針對裴大娘子,還是想針對裴家,該讓刑部好好調查?!?
姜元徽說好:“讓元福把她送去吧,告訴黃尚書一聲,最好是往御前也去回稟過。”
劉娘子眼神騰地就變了:“怎么能送刑部去呢?我……我這雖然是蓄意傷人,但……但也該交給京兆府審理才對的!”
“你謀害貴女,你說交京兆府就交京兆府?還有,朝廷里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趙然拍桉而起:“你一個開青樓的老鴇子,又是怎么知道什么樣的桉子該歸刑部,什么樣的桉子該交京兆府去的?”
她確實不知道。
方才脫口而出,確實是被嚇唬到了的。
其實把她送去京兆府受審,她心里面都是害怕的,只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勉強能夠撐得住。
但刑部……刑部不成。
她就是個普通小老百姓,素日里聽聞,那刑部大牢比閻羅殿還要嚇人的。
好好的人進了刑部大牢,缺胳膊少腿兒的出來那都是好的,多少人犯了事進去刑部大牢,根本都沒命活著出來,或是都沒有性命活著挨罰。
京兆府大牢都還好得多!
“大人……大人們……”
“要么,你老老實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