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選個如意郎君,至少是她想嫁的人。”
晉和帝捏了捏眉心:“其實朕后來想過,從突厥可汗此舉看來,公主也沒什么危險。突厥那邊大概也不會讓她做什么奸細,她無論嫁給誰,婚后都能好好過日子。
但即便如此,朕心底里,也還是不希望她嫁給你大兄。
更何況突厥人加大了籌碼,提出這樣的條件來。
既然你今天進宮來問,朕不妨與你交個底。
如今是等著沛國公自己來求娶,應(yīng)下這婚事,也是全了朕與沛國公一場君臣情分。
可要是姜家不松口,沛國公自己想不開,朕也會一道圣旨賜婚姜元徽,姜家,跑不掉的。
除非姜氏上下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的后果,得自己承擔(dān)著。
父皇如今是鐵了心的。
“那為什么……”
“朕本來是打算傳沛國公進宮告訴他的。說不好聽的,朕已經(jīng)做了決定,這婚事非成不可,他糾結(jié)不許,朕逼著他兒子娶了,他心里難免也要生出隔閡與嫌隙,來日還不定如何。
可姜護是一生為國的人,戎馬征戰(zhàn),所為從不是他自己,也并非姜家的富貴榮華。
朕若告訴他突厥退兵十里的事,他是領(lǐng)兵的人,把朕還要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對咱們大鄴來說又有多么重要,都不必權(quán)衡,一定答應(yīng)下來。
可還沒來得及傳他進宮呢,你就先來興師問罪了。”
趙行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一聽這個,忙拜了一禮:“兒臣不敢。”
晉和帝擺手說算了:“二郎,再過些日子,你帶著王妃和孩子,去蜀中帶一陣子吧。”
趙行抿唇不語。
“朕不是要將你放逐。”
晉和帝先安撫了他兩句:“從鄭家事平息之后,先是魏家,又是國公府,你娶了姜莞,少不得要牽連其中。
朕知道姜莞是個好孩子,也很懂事,未必求你做什么。
可朕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
沛國公府是她母家,魏家又有魏氏,是她親舅母,她就算不說,你也知她心中難過,想替她做些什么。
夾在她與朕中間,你也左右為難。
朕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這么長時間以來,你也沒做什么出格事情,最多就是像今天這樣,跑到宮里來問個清楚。
但是二郎,平心而論,若你的王妃不是姜莞,今天你還會進宮嗎?”
不會的。
他也不湖涂。
徐照潤這樣篤定自己一定能嫁姜元徽,父皇肯定會許婚,有恃無恐,胸有成竹,一定是和父皇談了什么交易。
而細想下來,無論是何種交易,一定是對大鄴有利的。
如果他的王妃不是姜莞,他既知于大鄴有利,怎么還會來問?
趙行越發(fā)沉默下去。
晉和帝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去吧,帶她和孩子去蜀中小住,那畢竟也是你的封地,等京城所有事情都平息,想回來的時候,再回來。
你總是惦記著姜莞,你大兄又操心你。
今日你沒去肅王府,直接進了宮,你大兄只怕——”
晉和帝的話音都還沒有落地,趙禹只怕如何尚沒說完,小太監(jiān)掖著手貓著腰匆匆進門來:“官家,肅王殿下來了。”
趙行抬眼看,晉和帝一臉果然的表情回望過去。
是了,他在京城不管做什么,大兄都操心著他。
其實今天這事兒他先去見阿兄,阿兄一定是先罵他,可罵完了,還會進宮替他問清楚。
不會讓他來,阿兄會替他來。
父皇說的是對的。
遠離京城,哪怕只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