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這門生意是青青提出來的。
不是說兄嫂不好,每個人骨子里都掩藏著劣根性。
這會兒是賺了錢,所以大家都很高興且這么的熱火朝天,一旦沒賺到心理就會不平衡了。
到時候,只怕他們該責怪青青呢。
而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館里,家里如果有什么事他是趕不及馬上維護自己的媳婦的。
這樣可不好,非常的不好,實在不是一個好相公所為。
所以干脆的,一開始黎三郎就將丑話先說出口,讓兄嫂們都有心理準備。
“嗯,我們知道,三郎且不用擔心。”這話是黎大郎說的。
哪怕沒有賺到,也怪不了弟媳婦,做生意本來就難。
就像他們種田,一年到頭沒個歇息的時候,可年終盤點的時候也是沒有節余的。
最多也就風調雨順的時候多收一些谷子不會餓肚子罷了,至于說銀錢,基本上很難看到影子。
他們一直都知道掙錢難,也因此弟媳婦給出了主意且連如何做豆漿煎餅都詳細的告訴他們了,一個個的都只會對她心存感激。
其實這個中的道理,昨晚在房里的時候,黎大郎黎大嫂都細細地說過了。
主要是臨睡之前丫丫說了一句:“娘,原來肉這么好吃。”
吃飯的時候,黎母也給丫丫分了一塊紅燒肉,后來黎大嫂自己也分了半塊給閨女。
兩個兒子自己都有的吃,爺爺奶奶疼他們,黎大嫂自然是不需要另外操心的。
即便是如此,也只是平日里比他們多吃了一些雞蛋,丫丫的那句話當時就讓黎大嫂淚崩。
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倆口子都起得很早,想要趁著過年之前看能不能掙一筆。
爹娘也跟他們透露過,如果以后做生意還能另外賺錢,除了要交公中他們兄弟也是可以留一半作為私房錢的。
黎大嫂就和黎大郎商量,今年能不能給閨女做套新衣服買點頭花?
上一次老三媳婦給的布一直都留著,如果再能有幾十文錢,就差不多了。
長這么大,丫丫很少穿新衣服,基本上都是她小姑穿過了的。
而小姑子的那些衣服,又是大姑子留下來的。
農村人家不都是如此,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而且衣服要從老大傳到老二……
沒有破損的話,傳給子女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眼看著丫丫也過了十歲,過兩年就要相看人家了,作為一個親娘疼愛閨女的心占了上風。
第一次,黎大郎黎大嫂有了私心,他們可不可以在供三郎讀書之余自己想法子攢點錢?
雖然倆人也都是大老粗不認識字,人情冷暖的道理都是懂得的。
即便是三郎不說他們也知道,弟媳婦只是出了主意且沒有真的一定要負責讓他們賺到錢的道理,能掙到固然是好。
哪怕是沒掙到,無非也就是浪費了力氣,這些東西帶回來自己家里人吃喝也是好的。
他們是一早就先吃過了的,因為要進城要去做事情,所以他們都吃得比較干。
豆漿豆花都是要拿去賣的,不過之前黎母已經先煮了一鍋粥,又配上自己做的煎餅。
肚子吃得飽飽的,身子骨也覺得暖呼呼的。
而招呼了一家人早上的吃喝,屋里屋外滿了個遍,那邊三郎吃完了早飯還又去讀了半個時辰的書。
這會兒正在院子里踱步,用他的話說——
“娘,我這在院子里散步,好處多著呢。”
石氏不懂,“我要是休息寧愿擱那兒坐一坐,你還要把散步當作是休息?”
這讀書人啊,就是奇怪。
“對啊,讀書講究的是技巧,也不能完全只是死讀書。”
黎三郎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