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圣,內心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般忐忑。
所以面對皇帝的問詢,他只是很客觀的,將大漠上發生的事情,用官方一點的語言,徐徐道來。
雖然是親身經歷者,而且在其中屢立奇功,但是賈璉的言語和神態中,卻并無一絲居功自傲的意思,這令寧康帝很滿意。
待賈璉陳述完畢,又以未能盡早的識破瓦剌王子的陰謀詭計,致使損兵折將而向其請罪,寧康帝便一擺手,冷聲道:“此事非你二人之過。想當初那瓦剌王子尚在京師之時,滿朝臣工不也都沒看穿此人的狼子野心,反而個個替其說好話么……”
說到此處,寧康帝的面色泛起冷意。他是想起了,那瓦剌王子處心積慮的謀劃那些事,當初在京城時,不知暗地里收買了多少朝廷大臣。
否則,即便看不出那瓦剌王子的陰謀,又豈能有那么多大臣替其說話!
當初事發之后,朝廷忙于平息風波,尚未來得及清算。如今此事暫告一個段落,倒也該好好查查那些人才是,順道若能借此讓那些一直盯著他的老東西老實一點,他也能輕快一些。
見心中的疑惑俱已解開,寧康帝也就沒有再盤根問底,而是轉頭對項賀道:“項愛卿此番也算是辛苦了,便趁著朝廷休沐,回家好好歇息一番。
另外,關于朝廷的賞賜,稍后戶部會派人送到愛卿的府上?!?
項賀有些激動,辛苦半年,能得到皇帝一聲慰勞,只覺得一切都值得了,因此立即拜謝圣恩。
起身后,微微瞅了一眼身邊的賈璉,便識趣的退出了南書房。
待只剩下君臣二人,寧康帝觀摩著垂手立在前面,安靜侍立的賈璉,忽然冷道:“賈璉,你可知罪?”
賈璉心頭唬了一跳,一時還以為是昭陽公主之事泄露。畢竟除此之外,他自認此番瓦剌之行,有功而無過。
身形略略一抖,但是依例跪下,做出一絲惶恐之色,“微臣愚鈍,請陛下明示。”
“朕接到密奏,說你在甘寧關之時,擅權自專,不但欺壓同僚,而且還枉顧朝廷利益,威逼折辱瓦剌新任使臣宋野王,差點導致兩國重啟戰端。
你可認罪?”
聽見寧康帝這般一說,賈璉立馬松了一口氣。并且第一時間就知道,是誰在打他的小報告。
因為也沒別人,也就使團內那幾個“最有風骨”的和親使了。
“回稟陛下,自來奉皇命出使,為朝廷辦大事者,必遭宵小嫉恨。否則陛下也不必親賜微臣尚方寶劍,用來肅清宵小和自保。
所以,為了完成陛下交代的使命,微臣必然也是無意中得罪了些許同僚,故而受其彈劾。但要說微臣擅權自專,欺壓同僚,卻實屬污蔑之言。
至于枉顧朝廷利益,折辱宋野王,這更是無稽之談。
自古以來,兩國使臣談判,各有立場,自當在為本國的利益爭取之上,竭盡全力,豈有互相預留顏面之說?
所以,微臣在與宋野王的談判之中,言辭激烈,寸步不讓,讓宋野王對微臣大為肝火,這些都是有的。若有同僚認為在談判桌上,也應該講究君子之風,給對手留情面的話,那臣無話可說。
而且……”
賈璉顯得有些生氣,激烈的陳詞。
說到中途停頓了一下,并瞅了寧康帝一眼,見其沒有打斷之意,方繼續大聲回稟道:“而且,臣之所以與那宋野王爭鋒相對,并且為此與之周旋多日,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其欲圖新添一個非分的要求,這臣自然不能答應!”
“哦,是何非分的要求,說來與朕聽聽。”寧康帝似乎當真不知道的樣子,有點好奇的問道。
賈璉樂意配合,“瓦剌賊子,誆騙戲弄我大魏在先,致使我大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