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半小時前,隨著惡魔先生雷打不動的叫早服務,愚者先生從并不安穩的睡眠中驚醒,看著車窗外漸漸變得不那么荒蕪的景色,他知道,距離貝克蘭德,應該已經不遠了。
去列車盥洗室轉了一圈,解決一夜的積蓄倒在其次,主要是看看祈禱的是否是惡魔先生畢竟在之前的塔羅會上,他已經允許了正義、太陽和倒吊人在危急關頭向他祈求,萬一是哪位塔羅會成員出了事情,那就不好了。
從盥洗室出來,列車乘務員的聲音也開始在過道中回蕩。
伴隨著汽笛聲在站臺回蕩,蒸汽列車的速度也逐漸放緩下來。
二十多節列車車廂緩緩的輕靠在站臺,身穿燕尾服正裝,戴半高絲綢禮帽的克萊恩拎著與他體型不相稱的夸張皮箱,踏上了這座南北大路最繁華的城市,萬都之都——貝克蘭德。
淡黃色的晨霧充盈著視野,清晨的陽光哪怕加上煤氣燈的光亮,也不足以驅散車站中的陰沉與昏暗。
“大清早的,霧氣就這么大啊?”克萊恩微微搖頭,腦子里卻閃過了《塔索克報》上看過的那則笑話,對于那些賣力譏諷貝克蘭德空氣狀況的編輯們,他似乎已經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態。
不過說起塔索克報……
“那個《幻影之血》的作者斯諾,應該就是惡魔先生吧?”克萊恩穿越前其實并沒有看過jojo,因此并沒有“惡魔先生把穿越者前輩講給孩子的睡前故事寫成小說發表”的認知。
他只是感慨這位先生的時間管理能力真的是相當不錯,居然可以一邊當邪教徒,一邊做獸醫,在為各位貴族夫人服務的同時,順便還有時間碼字。
輕輕搖了搖頭,克萊恩從懷里摸出一只連表鏈總價值接近七鎊的金表,啪的一聲按了開來,用金線勾勒的表盤上,時針和分針分別指向了6和3的位置。
“六點十五分。時間有點早,現在上門求租的話會不會太失禮了?”
看著這個時間,克萊恩微微搖了搖頭,避開摸向他衣兜的黑手,穿過擁擠人群,總算找了個相對比較開闊的地方。
大約是失去容身之處帶來的悲傷、痛苦、迷茫和沮喪都太過熾烈,以至于當他用笑臉將其遮掩的時候,得到的反饋才越發的強烈,以至于明明才服下魔藥不到一周,卻已經有了明顯的消化傾向。
照這么下去,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每天維持著笑臉,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夠嘗試晉升魔術師了。
唯一的問題是,雖然從惡魔先生那里白嫖了魔術師魔藥的配方,但想要找到具體的材料,就必須要先接觸到當地的非凡者圈子。
不過克萊恩并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他認識一位本地人。
好吧,其實是兩位。
不過考慮到正義小姐加入非凡者行列的時間并不比自己早多少,還是擁有巨大神秘學資產的惡魔先生更可靠一些。
“惡魔先生那里,我有一個愚者信徒的身份,接觸應該是不存在問題的,現在的問題在于,他明面上的……嗯,好吧,他非凡世界的身份是邪惡組織極光會的成員,這意味著他那里可能會有其他極光會的成員,最好的辦法是直接通過信使傳遞消息,但這也不能保證安全,寄信前先占卜一下好了。”
想到這里,克萊恩展開了下車前就已經拿在手里的地圖和報紙,然后朝著附近的公園走去,他相信沒有哪位房東會喜歡在清晨六點多上門租房的房客,所以他決定先找個地方理一理思路。
“說起來阿茲克先生現在應該也在貝克蘭德,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我的死訊,不過像他那樣活了上千年的強者,應該可以理解死而復生的奇跡吧?我要不要投奔他?”
想到這里,克萊恩又搖了搖頭,雖然他通過占卜,確認了阿茲克先生不會給他帶來危險,但他似乎,也在因斯贊格威爾的影響之下,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