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內,每一根試管都被仔細的放在了試管架上,一個孤零零的燒杯放在實驗桌的中央,里面正成放著一個黑色的,如同扭曲陰影般的球體。
斯諾站在實驗桌前,并沒有加入任何的“輔助材料”,而是靜靜地輸入著自己的靈性,而伴隨著他的行為,燒杯中的非凡特性,也開始一點點的融化開來。
悖論途徑的魔藥配方就是單純的特性+源質烙印,之前喝下成品魔藥的行為,對斯諾而言其實屬于浪費,好在低序列的魔藥輔助材料并沒有什么靈性物質,就算喝下去,也不會多出什么雜質。
不過到了序列七,斯諾顯然不會再往自己嘴里塞那些不必要的東西了,哪怕是純水和花露也不行!
眼看著杯中的隱修士的非凡特性逐漸融化,一陣陣令人頭疼腦漲的耳語開始如有實質般從燒杯中逃逸出來,真造的污染開始在房間中蔓延,化作一圈圈波紋,撞擊在靈性構成的墻壁上。
而真實造物主的視線,也在這時投注了過來。
早有準備的斯諾并沒有開啟白馬非馬,而是無視了那房間中逸散的墮落氣場,任由它們在靈性之墻中不斷的左沖右撞,而他的注意力,始終聚集在那瓶中的黑色液體上。
大概也明白自己的注視容易引起服藥者失控,還想要聽歌的真造慢慢的收回了視線,隨著關注逐漸消失,白馬非馬的力量也重新啟動,開始拔除在這短暫的時間里,涌入他體內的靈性污染。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感受著白馬非馬的精神印記注入魔藥,斯諾看著杯中的液體開始慢慢通透了一些,如果忽略那蔓延而出的黑氣,看起來甚至有點像是跑光了氣的肥宅快樂水。
只是……
“焯!”
斯諾下意識的讓杯子原理自己的眼睛,那比起洋蔥還要刺激百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飆淚。
然而,不論他如何的抵觸,魔藥該喝還是得喝,輕輕吞了口口水,斯諾閉上眼睛,將它湊到了嘴邊。
咕咚……
魔藥就仿佛黏稠的藕粉一般不可分割,伴隨著第一縷魔藥進入喉嚨的瞬間,便仿佛活了一般,整個鉆入了他的胃袋。
“嘔——”
喉嚨與胃部的不適讓他想要干嘔,但緊接著,一種刺骨的寒意在瞬間爬滿了斯諾的全身,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崩潰。
那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仿佛有一雙雙極其微小的手掌,正在從微觀層面不斷的撕扯著他的身軀,將每一粒細胞徹底分離,然后又用特殊的力量粘合起來。
更詭異的是,這整個過程中,他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苦,或者說,他在喝下魔藥之后,就已經喪失了全部的知覺。
不過與之相對的,那精神上的摧殘,卻遠超出普通痛苦無數倍!
斯諾在這一刻仿佛靈魂出竅一般,以一種上帝視角俯視著自己的皮膚一點點的潰爛,然后又如同時光倒流一般再次痊愈,那種哪怕是旁觀都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景象,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反饋,就好像在這一刻,他已經不再是他一般。
而更恐怖的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點潰爛的,并不只有皮膚,連同骨骼、內臟、筋肉、血管,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在不斷的潰爛又愈合。
但那種毫無反饋的狀態,又似乎在割裂著他和自己的身軀。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多分鐘,雖然身體上沒有絲毫的痛苦,但和精神上受到的痛苦比起來,那晉升過程中不斷在耳邊回響的真造呢喃都顯得悅耳動聽起來。
若非真造的呢喃的頭痛加持,斯諾甚至會懷疑,他其實已經死了。
而他也萬分的肯定,一旦他真的這么去想,那么失控,可能就是他最好的接過了。
“感謝吾主。”斯諾撤去白馬非馬,認真的在胸前繪制出逆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