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塞拉之后,斯諾再次丟出六面骰子,隨著骰塔中咕嚕嚕的聲響,骰子落入骰塔下的小盤中。
“4,三層甲板……”斯諾對照了一下表格,取出一個八面骰丟了下去,這次顯示在最頂端的, 是8。
遵循骰娘的指示,斯諾一路來到三層甲板的頭等艙專供沙龍,聽著里面并不算熱鬧的氛圍,他微微有些失望,眾所周知,住頭等艙大多是些不差錢的主, 這個沙龍的主要作用,說白了就是給這群人談生意、吹牛嗶——的。
當然, 偶爾也會有些意外情況,比如某買了頭等艙票卻只能住仆人房的紅女仆。
推門而入,沒有看到可愛的小孩或者妖嬈的貴婦,只有一群大腹便便或筋肉虬結的男性三兩成群的聚堆。
這艘船的載客不算太多,不算船只本身的工作人員,總載客也就幾百人,其中買頭等艙的不足一百,如今這沙龍內,其實六成都是保鏢。
倒不是說他們覺得船上會遇到什么危險,又或者真遇到海盜這些保鏢能有什么用,而是單純以此來襯托自己的身份,你一個有錢人出門連保鏢都不帶,多沒排面!
斯諾對于老魯恩正米字旗的體面并不十分熱衷,隨手點了一杯飲料, 從桌上取了一些看起來還不錯的點心。
只能說中午那餐他吃的并不是很盡興, 此時就權當是補個下午茶。
客人們的交流在耳邊流過,大多是一些生意上的內容, 不過很快, 角落里某個中年人的抱怨傳入了他的耳中——
“見鬼的!別讓我抓到那個該死的混蛋!薩拉查也是個混蛋,我沖著他的名字才上的黑珍珠號,結果船上出了小偷他居然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不是他的人’?見鬼!就算不是他的人,這可是他的船!”
“小偷?”斯諾有些玩味的翹起嘴角,船上有小偷這可是個稀罕事情。
要問為什么的話,因為成本問題。
為什么公交車小偷多,而飛機上小偷少?
不是因為難度,而是因為公交車票價就一兩塊,而飛機要成百上千,公交車一路不過十幾公里,而飛機則以百公里計。
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偷竊成本。
黑珍珠號哪怕是三等艙,票價也要十鎊,換言之,如果小偷無法偷到超過十鎊的物品,就算是賠本,更別說還要考慮返程和這一路上消費的時間。
而且船只本身就是一個密室,在行竊之后,在抵達港口前基本可以說是無路可逃,一旦被抓住,甚至有被丟進海里喂鯊魚的風險。
所以一艘客輪上如果出現了小偷,無非三種情況。
其一,旅行中的小偷本著賊不走空的想法順手為之。
其二,專門沖著船上某件珍貴貨物來的。
其三,船員作案。
嗯,畢竟船員是不需要考慮上面那些風險的。
“而且這船才剛剛離港,這么短的時間就碰到小偷,嘿……”斯諾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手里的硬幣翻滾的更加迅速起來。
“錚——”
一聲輕響之后,硬幣在空中飛速的旋轉,然后啪的一下,落在了斯諾的掌心。
“獅子……背面。”
斯諾搖了搖頭,不去理會那所謂的小偷事件,反正自己除了錢包就一臺鋼琴值錢,船上的小偷總不會來偷鋼琴吧?
就在斯諾思考的時候,一個頭帶船長帽,留著亂糟糟的胡須,帶著一只眼罩的中年人走進了沙龍,他用那只外露的眼睛掃過房間內的眾人,然后用略微有些生硬的語氣道:
“各位先生,很抱歉打擾你們的休閑時光,海風的味道有些不對,我有理由懷疑,不久之后將會迎來一場暴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