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流緩緩前行,在穿過了并不算太過寬敞的樓梯之后,眾人來到了位于第二層甲板的大型舞廳。
這里應該是這艘船除了貨倉之外最大的房間,但數百名乘客站在這里,卻仍舊顯得有些擁擠。
不過造成這種擁擠的實際原因,其實是眾人都有意無意避開的,那放在舞廳中央的尸體。
看到這具尸體, 斯諾微微挑動眉角,這個人他昨天見過。
并不是那個考古系的塞拉女士,也不是那個聲稱自己遇到了小偷的中年男人,而是聽那個中年男人講述小偷的倒霉蛋。
雖然只是從從掃了一眼,但身為序列六的記憶力加上全諾議會的矯正,他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此時這個倒霉蛋面色蒼白, 雙眼暴突, 雙手似乎在抓撓自己的喉嚨,仿佛要把一雙扼住他咽喉的手掰開。
他的身體有些干癟, 表情猙獰可怖,看起來就仿佛隨時都會跳起來開始殺人一般。
此時不少乘客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開始小聲交談,就在斯諾旁聽著那些毫無營養的抱怨時,一個有著淺金色長發的身影忽然湊到了他的身旁,小聲道:
“真可怕!他看起來就像是遭受了某種詛咒!”
“我和你不熟的好不好?”斯諾翻了個白眼,安知魚本身在改變自身對外印象的同時,還會一定程度上的削弱自身的存在感,為了保證自己的“機遇”不會被它所屏蔽,他也只能關著。
當然,作為一個成熟的社會人, 斯諾并不會如此開口去懟一位美人,他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然后從口袋里掏出硬幣高高的彈起。
“是否接受塞拉的搭訕?”
正面。
“接受嗎?”斯諾看著硬幣上那手持劍盾與橄欖枝的女神, 輕輕點頭,然后才對著塞拉道:
“你好像知道點什么?”
“昨天晚上下雨的時候, 好像有東西上了船,我懷疑這個人就是被那東西殺掉的。”
塞拉似乎是擔心斯諾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道:
“那東西的腳步聲就好像濕抹布拍在爛泥里一樣,我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在地上看到了水漬!”
斯諾點點頭,正想說什么,就聽到一副標準海盜打扮的船長忽然上前一步,大聲道:
“各位也看到了,就在昨天晚上,有人死在了房間里,而住在他隔壁仆人房的保鏢居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艘船距離抵達下一處補給港口還需要三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希望各位保持戒備,當然,如果有誰能抓住那個該死的兇手,我會付出足夠的報酬。”
“現在,我想要知道,船上是否有醫生、偵探等職業?”
“我們需要對死者進行凈化,以避免他變成水鬼或者別的什么玩意,當然,在這之前,如果能夠確認他的死因和死亡時間那就再好不過了。”
……
聽著船長有條有理的話語,亂糟糟的乘客們漸漸安靜下來,一旁的塞拉卻小聲道:
“這穿上不是有醫務室嗎?為什么他們還要找醫生?”
“因為這種客輪的船醫一般是精通傳染病、暈船等內科疾病的類型,頂多幫忙處理一下磕碰傷口,畢竟你也該明白,經過高等教育的正經醫生是絕對的高薪職業,他們可不會,也沒必要在一艘顛簸的船上蹉跎時光。”
斯諾隨口給塞拉解釋著,手中的硬幣卻在幾次滾動之后再次彈起,這將決定他是否上前檢查尸體。
而硬幣給出的回答是——
背面,否定。
“嘖……這要是跑團,kp恐怕已經開始琢磨著怎么撕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