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個頭戴銀冠,一身白色勁裝,腰懸長劍,相貌俊秀的少年。
少年面色哀苦,嘆道:“我當(dāng)然知道危險,也不愿冒險,可是表兄,祖父等不了了啊。”
剩下的一男一女,相貌相似,似乎是兄妹,哥哥背著把金锏,妹妹腰上纏著條黑鞭。
兄妹倆跟在三公子身側(cè),看樣是貼身護(hù)衛(wèi)。
幾人來到船舷位置,俯身去看那桿招募大旗。
少年三公子按住劍柄,抱著期待道:“希望陳玉他們能招到些奇人異士。”
那表兄忽然瞥見下方經(jīng)過的姜原。
此時的姜原依舊是獵裝打扮,背著弓,腰上插著新買短刀。
對了,彈弓是新買的,而且并非是普通彈弓,是由一把強勁弓箭改造而來。
比原先那把竹制彈弓力道更強,更能發(fā)揮河砂彈丸的威力。
不過在船上的人看來,牽著驢子的姜原,就是個進(jìn)城賣皮革的普通獵戶。
再見到姜原往招募旗幟而去,那位表兄抬手一指,哼哼道:
“這么個偏僻小城哪會有什么勇士,怕都是些獵戶,潑皮,招的再多有什么用。”
見三公子面露不快,表兄連忙補充道:
“當(dāng)然,三公子你的想法絕對沒錯,我只是覺得,咱們或許可以再多待幾日,等等外地勇士。”
表兄的真實想法,其實是盡量多拖幾日,拖到三公子的家人追過來。
三公子真名叫作司馬延,而表兄名叫王懷。
王懷出身的王家,雖然與司馬家有些親戚關(guān)系,但本質(zhì)只是依附于司馬家的眾多小族之一。
王懷既是司馬延的同伴,也是家臣,等司馬延立業(yè),他就要改口稱其“主公”。
而他們一行人的出海目的,乃是去十洲三島,為司馬延的祖父求取仙藥。
司馬延的祖父今年已七十九歲,即將迎來八十大壽,家族上下全在為此做準(zhǔn)備,想為老家主辦個隆重壽宴。
然而僅僅一場風(fēng)寒,老人的身體就迅速垮了下去,眼看是撐不到八十大壽了。
司馬延因為父親帶著哥哥姐姐在外地為官,從小在祖父身邊長大,祖孫倆的感情異常深厚。
于是便瞞著家族,弄了艘大船出海為祖父求仙藥。
王懷當(dāng)時百般勸阻,因為自家主公已被內(nèi)定為司馬家的下代家主,前途廣大。
若是在海上出了事,那就一切皆空。
可惜根本沒勸住,他只得偷偷留下信后,跟隨出海。
聽聞本地有妖后,他是萬分欣喜,牢牢抓住這個理由不停勸說司馬延。
即便不能打消司馬延的出海決心,拖上幾日,讓司馬家收到留信趕來也好。
一旦出海,就沒有回頭箭了。
三公子司馬延明白王懷意圖,自小被祖父用心培養(yǎng),也很清楚君子不立危墻的道理。
但是,一想到祖父日漸消瘦的身子,他就心痛如刀割,只想現(xiàn)在就拿到仙藥讓祖父吃下。
王懷發(fā)現(xiàn)了司馬延臉上的掙扎,趕緊趁熱打鐵:
“三公子你再想想,醫(yī)師說過老大人是有恢復(fù)希望的,可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我說句妄言,老大人他,還能撐得住?”
司馬延終于動容,握住劍柄的手青筋暴露,手指被捏的發(fā)白。
好一會兒,懷著最后的期望看向身旁的兄妹,死死咬著嘴唇道:“齊兄,那妖怪,你們真的沒把握么?”
這對兄妹姓齊,哥哥叫齊博,妹妹叫齊瑗,本是官宦世家,可惜家族參與的政治斗爭失敗,被抄家滅族。
倆人被家族供奉的一個老術(shù)士救走,學(xué)了些奇門異術(shù)。
老術(shù)士病逝后,兄妹倆開始闖蕩江湖,在幾個月前,投在司馬舒門下。
哥哥齊博其實是個自傲性子,并沒把那妖怪放在眼里。